用了很长时间,才终于让制衣厂重新相信庐县纺织厂的信誉,重新来厂里下单订货。
苏琬前世在那会儿趁着机会,大量收购庐县纺织厂抛售的仓库积压货。
然后转手带去隔壁县市售卖。
那一趟赚了千儿八百块。
她是摸过这批残次品布料的。
以她经验看,这批布弹性差,上制衣厂的机器,容易被扯坏。
但手工缝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而且真要论质量,这批布用的都是纯棉线,看起来不比供销社七八毛一尺的差。
“吕伯伯,这批布,我全部买下。”
“就是,我要签的合同,可能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吕永望皱眉。
从在今早在食堂的交谈中,他就能看出来,苏琬是个有想法的。
在眼界见识上,甚至不输给他这个纺织厂的老厂长。
“这样吧,我把计划科科长叫过来,你们谈谈。”
吕永望虽然是厂长,然而库房和销售这事儿,还得计划科的管。
他倒是能越过计划科去做主。
可若是他什么事都办好,那还要计划科的干啥?
真白吃饭不干活吗?
谈话地点定在吕永望的办公室。
他想着有自己在场,计划科那帮孙子,应该会收敛着点。
“咚咚咚,厂长,您找我?”
计划科科长瑟缩着脖子,小心走进来。
他这刚被狗血淋头骂过没多久。
居然又一个电话被吼过来。
总觉得心惊胆战的,没好事!
“苏琬,我侄女。”
吕永望介绍道。
“她想买咱们厂里积压的残次布,就是五百多匹的那批。”
啊呀!
计划科科长猛得站直身体,“什么时候来拉货?”
他正为这事犯愁呢。
厂长吕永望说让他给出个处理积压货的章程,他揪断仅剩的头发都写不出来啊!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买这批积压残次布,真是雪中送炭的活菩萨啊!
吕永望板脸,“刘同志,得意忘形不可取。”
“你打算给开多少的收购价?”
他帮着苏琬问道。
“八分钱!每尺。”计划科科长激动笑道,好像那个露出尾巴的狐狸。
“这也就是厂长您侄女,我才给这个低价,要知道这个价钱,连原料都买不回来。”
吕永望没搭话,他看向苏琬。
“苏丫头,你觉得呢?”
苏琬哭笑不得,这种时候还想从她这儿赚一笔啊?
那可不行哦!
“三分钱的话,我就全要。”
“八分太贵,这些布问题严重,这个价钱放外面,卖不出去的。”
计划科科长倒吸一口冷气,居然碰上懂行情的。
三分钱倒是能卖。
可这是计划科科长心里的最低价。
一分钱都不能多赚,他会很难受。
他回想到去年的一件事,当时想把这批问题布当福利送给厂职工,结果整个计划科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最低五分!”计划科科长咬牙。
苏琬微笑,“三分,而且我只会先给定金。”
计划科科长无奈看向吕永望,这根本没法谈啊!
吕永望没好气瞪计划科科长一样,送上门的机会不好好把握。
活该仓库积压成灾。
“刘同志不愿意这件事,那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啥好布,没制衣厂愿意要,先继续压着吧。”
“刘同志,明天下午的章程,争取在开会前就给我。”
计划科刘科长瞬间颓废,请放过他那可怜的头发吧!
等等!
他看向苏琬。
“三分就三分!但是定金不能少于一百!”
定金和订金不一样。
两者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定金是约定,一旦合同反悔,给出去的钱一概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