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林晏殊以后不能再继承他的位置。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林侯爷坐在书房内,似是下了定决心,写了封书信,让下人连夜送出城去。
林侯爷早年风流,在外曾与一庶女子有过一段情。
后来那女子生下了一个儿子,林侯爷怕此事影响自己声誉,便一直将那母子二人养在京城之外的一处小宅里。
如今林晏殊命脉受损,不能再为林家延续香火,又被褫夺世子封号,贬为了庶人,已是棋盘中的废子。
这林家需要有人继承,也是时候将那庶子接过府来好好培养。
门‘嘎吱’一声轻响,风将烛火吹灭,掩去林候爷眼中的冰冷。
京城四月,天已渐渐回暖。
江府内院。
江宁换上一身轻便衣裳,将簪花插入发间。
“小妹,当真不用我们陪着你去啊?”江凌秋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江宁问道。
“不过就是请齐大人吃顿饭答谢罢了,我一个人可以。”江宁看着江凌秋笑了笑。
江凌秋皱着张脸说:“小妹,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有齐大人在,哪还需要担心?”江宁眨了眨眼,似是撒娇般的语气说道。
“哎,行啊,女大不中留啊。”江凌秋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襟。
门外,一丫鬟提着衣裙跑来,边跑边玛?丽?叫着。
“小姐,小姐!齐大人来了!就在门外等着您呢!”
江宁匆忙出府,齐易南正站在门外,背着手等候着江宁。
江宁看着齐易南的背影,笔直挺立,江宁轻轻唤了一声:“齐大人。”
齐易南回过身,微微低头示意。
两人上了马车后,马夫驾着马,慢慢悠悠朝着酒楼走去。
一路上,齐易南都显得有些局促,手放在膝上,时不时收紧,眼睛直视着前方,目不斜视。
江宁见他这副模样,开口询问道:“齐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齐易南微微摇头,抿紧了唇,开口说道:“只是从未与姑娘家同坐马车,有些不适应罢了。”
江宁闻言一愣,随后低头一笑,看着齐易南说道:“指挥使大人,也会有局促的时候啊?”
对于江宁的调侃,齐易南并未回应,只是低了低头。
“平日里就没有姑娘家对齐大人表达过心意?”江宁端着手问道。
齐易南微微蹙眉,认真想了想回道:“公事繁忙,少有空闲。”
江宁看着齐易南那副模样,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稍有呆板,倒不像平日里办公事时那副模样。
两人到了酒楼,江宁抬头看着酒楼上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刻写着三个大字——凤鸣斋。
江宁看着那匾额,笑说道:“虽说我是想要答谢齐大人的几次救命之恩,但您也未免太不客气了。”
这凤鸣斋,在京城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酒楼里。
这里面的酒菜可是出了名的贵,一壶女儿红,就要花上百两银子,非寻常人家来得起的地方。
齐易南笑了笑,对江宁说道:“这里的厨子做的淮扬菜不错,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