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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

久安久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姜岁初陆祉年是作者“久安久安”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嗯哼。”唐蜜不置可否,低头翻看姜岁初的微信朋友圈。刚当着面她不太好意思看,不出她意料,这姑娘朋友圈和她人一样干净,寥寥几条,频率可以按年计算了。到是上周末发了一张街景照。配文——找不到家了【图片】唐蜜点开图片,高楼大厦的十字街口车水马龙,乌云遮天盖日,大雨倾盆,城市霓虹和行人都模糊在雨中。唐蜜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双指放大图片,隐......

主角:姜岁初陆祉年   更新:2024-03-12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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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岁初陆祉年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由网络作家“久安久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姜岁初陆祉年是作者“久安久安”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嗯哼。”唐蜜不置可否,低头翻看姜岁初的微信朋友圈。刚当着面她不太好意思看,不出她意料,这姑娘朋友圈和她人一样干净,寥寥几条,频率可以按年计算了。到是上周末发了一张街景照。配文——找不到家了【图片】唐蜜点开图片,高楼大厦的十字街口车水马龙,乌云遮天盖日,大雨倾盆,城市霓虹和行人都模糊在雨中。唐蜜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双指放大图片,隐......

《精品篇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精彩片段


姜岁初本以为唐蜜要和她交朋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下午放学唐蜜却出现在了他们班门口。

放学时间,走廊上人来人往,唐蜜站在一班门口张望了一会才看见靠窗第三排埋头写作业的姜岁初。

梁意正在收拾书包,刚好和门口的唐蜜对上视线。唐蜜也看见了她,笑着指了指姜岁初,示意她帮忙叫一下。

梁意心有疑惑,拍了拍姜岁初,“岁岁,唐蜜找你。”

姜岁初抬头就看见唐蜜站在教室门口向她招手,姜岁初放下笔走出去。

唐蜜很自然的挽住她的手臂,“你是住校生吗?”

姜岁初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有点不自在的点了下头,问她,“你找我有事吗?”

“喏,这个给你。”唐蜜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酸奶献宝似的递给她,“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不知道你爱不爱喝。”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想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她。

云友家的酸奶,芒果味。

很不巧,她芒果过敏,还是很严重的那种,碰都不能碰。

姜岁初看着手里的酸奶,有些为难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啊,唐蜜。这酸奶你自己喝吧,我芒果过敏。”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唐蜜接过酸奶,表情有些失望和歉意,“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我明天带给你。”

“不用...”

“别拒绝我嘛。”唐蜜晃着她的手臂,嘟着嘴巴撒娇,“我们不是好朋友了吗?”

美女撒娇,姜岁初有些抵挡不住,只好说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白桃味。”

唐蜜:“好巧呀,我有个朋友也喜欢白桃味。”

“是嘛。”姜岁初笑笑,没多问。

唐蜜想到什么,说:“对了,我那个朋友就你们班上面,七班的。”

一班上面是七班,陆祉年和唐梓都是七班的。但是她说是她朋友,那就不可能是唐梓,只是能陆祉年了。

陆祉年也喜欢白桃味酸奶。

姜岁初晃了一下神,他不是不喜欢喝酸奶吗。

小时候姜岁初觉得陆祉年就是大院里最难伺候的小孩,热了不行冷了不行,动不动就生病,吃东西也是这不吃那不吃,不能太苦不能太甜。

酸奶这种又酸又甜的东西他更是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大了,身体好了,也不挑食了。

唐蜜:“我刚听梁意叫你岁岁,是你的小名吗?”

姜岁初点了下头,“算是吧。”

她的名字其实有些拗口,一般熟悉的人都会叫她岁岁。只有一个人喜欢特立独行,叫她,初初。

“真好听。”唐蜜笑着,“那我以后就叫你岁岁啦。”

“好。”姜岁初笑笑,刚才的不自在稍微缓解了些。

“我的小名就是我的名字倒过来念就好了哦。”

姜岁初看她,“蜜唐?”

唐蜜点了下头,说:“嗯,不过是糖果的糖。”

蜜糖。

她觉得唐蜜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像颗糖,让人觉得甜甜的。

姜岁初思忖了下,弯了弯嘴角,“很好听,也很适合你。”

“哦,对了。我们加个微信吧。”唐蜜掏出手机,对姜岁初说。

“好,那你等我下。”她指了指教室,“我去拿下手机。”

姜岁初进了教室,唐蜜抽空给唐梓发了个消息,说在二楼等他。

唐梓几乎是秒回,回了个OK的表情。

姜岁初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上课期间一般是关机放书包里。她边往外走边给手机开机,手机是开学在乡里集上买的二手机。很卡,开机很慢。

姜岁初有些拘谨的捏着破旧的二手机,看着她,“你扫我吧。”

“好。”唐蜜退出和唐梓的聊天界面,看见她脸上的局促,边打开扫一扫边说,“你这手机壳好好看啊,你等会把链接发我呗,我也想买一个。”

姜岁初翻过手机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壳,是那种卡通的硅胶壳,淘宝店九块九包邮。

“我这个很便宜的,不知道有没有你这个手机型号的。”

唐蜜的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

唐蜜发送添加消息,“应该有,你发我看看。”

姜岁初点头,“嗯。”

一颗糖请求添加你为好友。姜岁初点了通过,顺手把备注改成——蜜糖。

然后打开淘宝把手机壳的链接发了过去。

她微信名就是岁岁的拼音——suisui

唐蜜本想给她改备注的,想了想这样好像也不错,只是在suisui后面添加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她觉得姜岁初就像是月亮一样,给人感觉清清冷冷的,话不多也不爱笑。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温暖,就像是黑夜里的月亮,带给人光亮。

“是这个吗?”唐蜜点开链接,问姜岁初。

姜岁初凑过去,两颗脑袋挨得很近,“嗯,你看看有没有你这个手机型号的。”

唐蜜看了下规格,说,“有诶。你是哪款?”

姜岁初看了眼规格选项,说,“哆啦A梦,A款。”

链接有十几种卡通图案,都分为AB两款。A款卡通人物比较小,留白较多,B款卡通人物几乎占满了整个手机壳。

“那我也买A款,这样我两就有同款手机壳了。”

她说的那样自然,就好像两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般。姜岁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好。”

“唐小蜜。”

姜岁初和唐蜜同时抬头寻声看去,唐梓和陆祉年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

陆祉年穿着白色校服短袖,单肩挎着书包,手里来回抛着一颗篮球玩。

在他缓缓抬头看过来那一秒,姜岁初很快收回视线,对唐蜜说,“我先回教室了,拜拜。”

说完冲唐蜜挥挥手,转身进了教室。

陆祉年懒懒的掀起眼皮看过去,只看见一道白色背影和飘飞的发尾。

“诶,岁岁。”唐蜜追上去,扒在一班教室门口,“明天中午我来找你吃饭,等我哦。”

姜岁初还没来得及回答,教室外传来唐梓不耐烦的声音。

“唐蜜。”唐梓两根手指勾着书包,甩在肩上冲唐蜜歪了歪头,“干啥呢,走了。”

唐蜜看着唐梓那自以为很酷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来啦!”

然后又扭过头,对着姜岁初笑着挥手,“我走啦,明天见。”

唐蜜走过去就把书包脱下来甩给唐梓,瞪着他:“催什么催!”

唐梓熟练的接住她的书包,背到肩上,“刚那姑娘谁啊,初中同学?”

“不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

唐梓哼笑一声,调侃到:“刚认识就好朋友了?”

“嗯哼。”唐蜜不置可否,低头翻看姜岁初的微信朋友圈。刚当着面她不太好意思看,不出她意料,这姑娘朋友圈和她人一样干净,寥寥几条,频率可以按年计算了。

到是上周末发了一张街景照。

配文——找不到家了【图片】

唐蜜点开图片,高楼大厦的十字街口车水马龙,乌云遮天盖日,大雨倾盆,城市霓虹和行人都模糊在雨中。

唐蜜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双指放大图片,隐隐能看见街道对面路牌上的字。

丹西街道。

她咦了声,将手机递到陆祉年面前,“陆祉年,这是不是吾悦广场那。”

他家就在那边。

陆祉年手指上旋着篮球,扫了一下手机屏幕,照片拍的有些糊,人和物都有些虚晃,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吾悦广场前面那个十字路口。

“嗯。”他点了下头,收回视线继续转着手上的篮球,

唐梓也凑过来,“谁发的朋友圈?”

“我好朋友。”唐蜜不耐烦的推开他,退出图片点了个赞。

唐梓看了眼朋友圈,说,“她也住丹西路你怎么不叫她一起走。”

唐蜜关了手机,从书包里掏出那瓶没送出去的芒果酸奶,递给唐梓。

“她住校。”

唐梓接过酸奶拧开瓶盖,又递还给她,“这么近还住校。”

丹西路离一中就三站公交,走路都不超过半小时。

唐蜜喝了口酸奶,怼他,“要你管,人家乐意。”

“不过说来也巧。”她看向陆祉年,说,“阿年,岁岁和你一样喜欢喝白桃酸奶。”

指尖上的篮球晃了一下,掉在地上又弹回他手里,他敛了下眼眸,说,“这不很正常,有什么巧的。”

“就是,我也挺喜欢白桃味呢。”唐梓朝她挤了挤眉眼,“看来你那位好朋友和我也挺有缘啊,什么时候介绍给你哥认识认识?”

唐蜜睨了他一眼,警告到:“我告诉你,离我朋友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随便撩骚的女孩子。”

她太清楚他这个哥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处处留情,到处撩骚。

唐梓啧了一声,开着玩笑:“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我才故意接近你呢。”

唐蜜扯了下嘴角,冷笑一声,“别做梦了,你配不上她。”

“呵,怎么和哥哥说话呢。”唐梓作势要去打她,唐蜜看见校门口等着的裴烁,撒丫子就往那边跑。

唐梓嘿了一声,挽着袖子追上去,“有本事你别跑。”

姜岁初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校门口,夕阳下,唐蜜躲在裴烁身后跳来跳去,唐梓撸着袖子要去捉她,裴烁张开手臂护着身后的人。

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

后面不远处,陆祉年没有参与这看上去有些幼稚的游戏,手里运着篮球,目不斜视的从三人旁边经过。

玩闹的三人像是突然达成某种默契,一股脑跑去捉弄陆祉年。裴烁跨步上前抢过他的篮球,拍了几下做了个胯下运球,在看到陆祉年过来抢球时起身一跳将篮球传给后面的唐梓,唐梓拍了几下又丢给唐蜜。

此时,太阳西沉,天地间一片橙黄。校门口的东阳江波光粼粼。姜岁初慢慢趴到课桌上,看着夕阳中渐渐远处模糊的几道身影弯了弯嘴角。

真好。

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姜岁初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没有手机,电话只能打到婶婶的手机上。

电话接通,传来曲萍不耐烦的声音,“喂。”

姜岁初握住手机的手指下意识捏紧,小心翼翼到:“婶婶,是我,奶奶在吗?”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有些远,“妈,电话。”

接着一阵窸窣后,沧桑却包含温和的声音传来,“是岁岁吗。”

“嗯。”姜岁初隔着手机点头,“是我,奶奶。”

“奶奶,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的很,别担心。”老人家像是怕她不信,故意提高了嗓门说话。

姜岁初笑了下,说:“那就好。”

然后奶奶问了在学校吃的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同学好不好相处,姜岁初挨个回答,吃得好,睡得好,同学也很好。

听到她说好,奶奶才放下心,缓缓问到:“快放国庆了吧。”

“嗯,这周五上完课就放了。”这还是姜岁初第一次离开奶奶这么久,她有些想奶奶了。

听着奶奶的声音,眼眶有些发热,“奶奶,我遇到年年了。”

小时候奶奶在云市照顾过姜岁初一段时间,奶奶做饭好吃,陆祉年那么挑食的人吃奶奶做的饭都能多吃一碗。

奶奶似乎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谁,缓缓开口,“啊~年年啊。”

“那孩子现在身体还好吧。”

奶奶还记着他小时候身体不好。

“好着呢。”想到陆祉年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姜岁初吸了下鼻子,说,“他长得老高了,我现在估计都打不过他。”

奶奶笑了起来,笑她这么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还说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欺负他。

姜岁初也跟着笑了,她靠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江面上的船只轮渡,嘴角渐渐向下。

她说:“奶奶,他没认出我。”

说完这句话,这段时间积郁在胸的郁气像是找到了出口,从眼眶跑了出来。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脸颊上有两道泪痕。

她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她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想来想去,只有告诉奶奶。

“我们岁岁是大姑娘了变漂亮了,他认不出来也正常。”

奶奶安慰她。

“或许。”姜岁初顿了下,垂眸眼神虚空的望着某处,“....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电话那端静了一会,随后奶奶轻叹一声,叫她,“岁岁。”

她鼻尖酸涩刺痛,轻轻的‘嗯’了一身。

“不记得也没关系的。”奶奶说,“现在重新认识也不晚。”

电话那端传来婶婶不悦的嗓音,说着电话费很贵之类的话。

奶奶讪讪的应了几声,然后对姜岁初说:“先挂了,岁岁。你到时候和小浩一起回来,路上有个照应。”

“知道了,奶奶。”

挂断电话,姜岁初趴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吹江风。

重新认识吗?


七点半姜岁初清点好台账,坐上景区的摆渡车回宿舍。

晚上景区很安静,游览道两边都有间距相等的昏黄地灯,一眼看去,稍远一些的灯影模糊,像是隐匿在树枝丛叶中的萤火虫。山上早晚温差大,晚上褪去白天的暑热,微风习习,清爽自在。

姜岁初坐在摆渡车最后面一排,手里拿着陆祉年留下的矿泉水,看着慢慢后退的树影愣愣出神。

刚才她忙完准备拧开瓶盖喝水的时候才发现,瓶盖已经被拧开了。

一些幼时的陈旧记忆如这山间清爽的微风一般扑面而来。

舒媛出生北城望族,行事做派里都是大家风范,陆祉年也自小被教育对待女孩要绅士。

“年年,你是男孩子,你要让着点岁岁。”

“年年,岁岁拿不到牛奶,你去冰箱给岁岁拿一下。”

“年年,你帮岁岁拧一下瓶盖。”

在舒媛的教育下,五岁前的姜岁初都没有自己拧过瓶盖,一直都是陆祉年帮她拧好。

有时候他帮她拧开瓶盖,还会学着裴烁那样逗她,双手奉上她的牛奶,“岁岁公主请慢用。”

她则会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翻,公主裙都翻上去露出小底裤。舒媛阿姨就连忙帮她扯下来,然后把她抱到腿上,温声细语的教育她,说女孩子要优雅。

可是,那时大院里全是男孩子,她天天跟在后面疯,哪还有什么优雅不优雅的。

或许是一天下来太过疲惫,又或许是晚风太过温柔,姜岁初在美好的回忆中慢慢睡去。

摆渡车会绕很多个景点接人,一路上走走停停。

“我可以坐你们车一起走吗?”

摆渡车司机看了眼少年,看样子是游客,便说:“我们这趟车是回酒店那边的,你看你顺路不。”

陆祉年看了眼摆渡车最后面垂头睡着的女孩,弯了弯嘴角,说:“顺路,我刚好回酒店。”

“那上来吧。”司机招了下手,让他上车,想到什么,又说,“不过我要去接员工下班的,可能绕的比较远。你没关系吧?”

陆祉年抓住扶手,跨步上车,点点头,“没关系。”

摆渡车上人不多,陆祉年弯腰走到最后面,轻轻坐在姜岁初边上。

她歪低着脑袋,头上还戴着他的帽子,一半的脸掩映在帽檐之下。陆祉年一手撑在前面的护栏上,偏过身低头去看她的脸。

她眼眸轻阖,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像一把小扇子。呼吸声轻轻浅浅,偶尔嘴巴还咂摸一下,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睡着的她没有平时的冷淡疏离,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贪睡的小猫。

陆祉年就那样偏着头看着她,眉目间缱绻温柔,嘴角含笑。

原本平稳行驶的摆渡车突然一个甩尾,睡着的姜岁初随着惯性往右边护栏倒去。陆祉年心惊一下,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护栏,一手揽住姜岁初肩膀,将已经快撞上护栏的人一把揽了回来,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前面的司机啐骂了一句,“操!死兔子。”

原来是山里的野兔子跑出来找吃的,就在路中间,差点撞上。

虽然没撞上护栏,但姜岁初还是结结实实的撞进了陆祉年怀里。少年胸膛硬实,姜岁初觉得额头有点疼。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抬头便撞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

道路两旁的灯光树影在快速倒退,晚风和梦里一样温柔,轻缓地拂在她的脸颊上。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就这样傻愣愣的靠在陆祉年怀里,仰头望着他。

陆祉年看着她刚睡醒,水蒙蒙的眼睛,心头一软,修长的手指勾掉被风吹到她眼睑上的发丝。

“醒了?”

声音低低的,尾音又微微上扬。

似询问又更像是宠溺。

好真实的梦啊。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眼神迷惘,有点痴痴地感觉。

又傻又可爱。

陆祉年不禁有些好笑,嗓音里都缠绕着勾人的笑意:“撞傻了?”

说着他拿掉她头上的鸭舌帽,手指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借着道路旁匆匆闪过的路灯检查她的额头。

“是有点红了。”

说着手掌附上她的额头,轻轻地揉着。

他的手心偏凉,附上额头的一瞬间,姜岁初被冰的一个激灵。那触感和下午购票时指尖相触的感觉如出一辙。

这时姜岁初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完全清醒过来的姜岁初拉下他的手,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你怎么...在这?”

现在他应该在篝火晚会才对。

陆祉年看着她下意识的远离,和冷淡疏离的样子,眼眸中暗了暗。

“找你。”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岁初看向他,“找我?”

他们不是约好了九点她去酒店找他吗,为什么要找她。

陆祉年背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大喇喇的敞开,随着行车途中的颠簸,右腿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

姜岁初觉得晚风似乎不是那么凉爽了,不动声色的把腿收了收。陆祉年瞥了一眼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弯了弯嘴角。

“我怕某人又骗我,放我鸽子,所以只好自己来找你喏。”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清润的嗓音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温柔。

“九点啊。”她有些懵,搅了搅手指,“我们不是约好的九点吗?”

他没看她,而是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夜空。完美的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立体。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停顿了下,闭了闭眼,长睫在光影中似蝴蝶振翅,片刻归于平静,“你知道的。”

他的语气颓然,有些无可奈何。

——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他问的不是她什么时候去找他拿手机,而是问她什么时候以姜岁初的身份去找他。

姜岁初怔愣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之前在学校手上的倒刺已经快好了,这几天回来天天干活,毛刺啦啦的倒刺又长了出来。

她低头用手拔着倒刺,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隐在夜色里。

路灯的橙黄的光影一道一道掠过,她余光里是陆祉年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皮肤白皙,就连指甲盖都修剪的圆润干净。

真是好看,不像她的手,干瘪枯瘦,疤痕遍布,难看死了。

她突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把倒刺都拔干净。

“姜岁初!”

他突然叫她。

手一抖,食指上一根倒刺被连皮带肉扯断,血瞬间冒了出来。姜岁初皱了皱眉,食指弯曲,用大拇指紧紧按住出血的地方。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名字,第一次是在电话里。

隔着电话,她尚且还有反应的余地,可是现在,他就在身边,嗓音清清润润的喊她。

她的情绪无处遁形,眼眶又酸又涨,只好将头埋得更低。

陆祉年微微偏头,看着头已经快埋到膝盖里去的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也不想去质问她任何事,他只是希望她可以不要那么排斥他而已。

姜岁初余光看见他抬起手,随即那微凉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头上。

陆祉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抬头。”

姜岁初轻轻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抬头看向他。

他只是浅浅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看,月亮在跟着我们走。”

她懵懵的仰起头。

夜色并不浓稠,几朵云彩虚浮在空中,随风飘动。夜空就像是黑色的墨汁里混了几滴蓝,黑中透着点灰蓝。

几颗星星点缀着墨蓝般的天空,一弯明月是这个夜幕里最夺目的装饰。

来这工作这几天,每晚下班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从来没有看过这里的天、云、星星和月亮。

原来山上和山下看到的天空一点都不一样。山下抬头看天,天空似乎很远,夜色也很浓稠给人很空洞的感觉。可山上完全是另一种感受,让人觉得好像伸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她感觉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下来。

陆祉年:“还记得吗?”

姜岁初扭头看他:“什么?”

他也收回视线,偏头向她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月亮走我也走,月亮是我好朋友。”

这句童谣是小时候姜岁初爸爸教给他们的。

小时候,吃完晚饭大人们就会带着孩子去江边散步。姜岁初指着天上的月亮问爸爸,为什么月亮在跟着她走。

爸爸告诉她,因为月亮是她的好朋友,会一直陪伴着她,就像他一样。

那时的她还很天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也不懂什么相对运动。她一直坚定不移的相信,爸爸会和月亮一样,一直陪着她。

可爸爸骗了她,留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的眼角有些晶莹。

“你怎么也会信这种骗小孩的话。”她抬头看向天空,努力睁着眼睛,声音有些微哽咽,“月亮从来都不会跟着谁走,也不是谁的朋友。”

一阵晚风拂过,吹来一团云朵,遮住了月亮。

她仰着头,极力控制着鼻尖的酸意,用故作轻快的语气说:“看,月亮不但不会跟着人走,有时还会消失不见呢。”

陆祉年没有抬头看月亮,而是一直看着她。看见她极力隐忍不让眼泪掉落而憋红的眼尾,看见她不让他看见伤口而死死捏紧的拳头。

“姜岁初!”他轻声叫她,声音隐忍到沙哑,“手不疼吗?”

听见他的声音,她努力睁大的眼睛轻颤一下,一颗泪瞬间从眼尾滑落。

用力捏紧的手被一只温润的手心捧起,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手心里的血迹已经快要干涸,掌心的纹路被浸染的更加清晰。

遍布疤痕,血迹的手放在他白皙干净的手心,有些触目惊心。

她缩了缩手臂,想要收回。

“别动!”他声色俱厉,眼眸冷淡。

他生气了。

姜岁初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生气的陆祉年。

被他这么低声一吼,她条件反应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感受到姜岁初下意识地反应,陆祉年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她嘴唇抿着,一双圆圆的杏眼里眼泪打着转,鼻尖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陆祉年低下头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还是哪个怂宝。

陆祉年打开水瓶,到了一些水出来,小心翼翼的冲洗她手上的血迹。

她的手很瘦很瘦,摸着没有一点肉。随着血迹冲洗干净,手上深深浅浅的疤痕显现出来,几个手指头都长有倒刺,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茧。

陆祉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好像一块被挤干水分的海绵,透不过气。

他妈的到底她这些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从不说脏话的陆祉年在心里暗骂到。

冲洗完手心,他翻过她的手掌,看到她手背虎口处那道疤时再也忍不住了。

“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姜岁初听见了,心一抖,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甩开他,将手缩回来虚虚藏在腿侧。

“手上的疤…”他缓缓抬起头,眼眸晦暗的看着她,“谁弄的?”

不是怎么弄的,而是谁弄的?

就像小时候她被欺负哭了,他第一句永远都是,谁弄的?

然后就会拉着她去给她报仇。

从来不问缘由,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姜岁初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修炼到足够坚强,可是当有人站出来为她撑腰时,那些深藏的委屈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眼泪比情绪更快出卖她。

一开口,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她迅速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陆祉年怎么会没看见。

她这个样子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眼神里明明有委屈,但仍故作平静的摇头。

心像是被一根细绳勒紧。

他知道她有她的骄傲。

陆祉年看着低头默默流泪的姜岁初,将鸭舌帽重新戴回她的头上,把帽檐放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随后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温柔地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这些年,辛苦我们岁岁公主了。”

他不问她这几年具体过的怎样,也不问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一句辛苦了,一句岁岁公主,表明了他所有的态度。

不是同情她,而是心疼她。

姜岁初头靠在他肩上,眼泪决堤。

“姜岁初。”他望着夜空,轻声说:“乌云会遮住月亮,但月亮不会消失。”

他想告诉她,她的月亮一直都在。

他也一直在。


十来分钟唐蜜才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

唐蜜犹豫半晌才问出口:“岁岁,刚那个人真是你堂哥吗?还有那个女生....”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她神情麻木的看着手臂上的抓痕,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痛,“嗯,我堂哥和堂妹。”

唐蜜有些难以理解,虽然她从小和唐梓打到大,但都是小打小闹。真要有什么事情,双方都是会相互护着的。

从来不会像他们这样,就好像是仇人。

姜岁初是独生女,陆祉年和裴烁都知道,但一直不知道她还有堂哥。

“他们为什么打你?”

问这话的是裴烁,刚他在车里看到姜明杰抱住她任由姜明珠打,所有气血直冲脑门。

她头一直低着,“他们抢我的钱,我不给。”就打了起来。

陆祉年视线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看着她麻木空洞的眼神,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一样。

“他们为什么抢你钱。”裴烁听了拳头又撰紧了,想到刚才她打姜明珠的那三个巴掌,心里紧了一下。

一个想法慕然升起,陆祉年和他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他们是不是经常打...欺负你?”话到嘴边,他换了个词。

他们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今天...是意外。”

对,意外。

如果不是姜明珠烧了爸爸的照片,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选择息事宁人。

前排的姜明浩闻言从后视镜看了眼她,然后又看了眼陆祉年和裴烁,从他们的对话他大概猜到几人之间的关系了。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这些年那两兄妹欺负她的次数多了去了,她为了姜奶奶一向是忍气吞声,从来不会把事情闹到这么大。

显然她在说谎。

陆祉年看着她,“手上的伤疤都是他们弄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语气却很肯定。

姜岁初眼睛垂着,看着背上那几条狰狞的伤疤,她声音嗡嗡的,“…不全是。”

真的是这样,裴烁呼吸一窒:“丽云阿姨呢,她不管吗?”

姜岁初眼睫一颤,放在腿上的手指扣进手心里。她有些受不住两人的眼神,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她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一时间车里只听得见窗外的风声。

她额头抵在车窗上,一直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草木,直到眼睛酸涩。

就在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声音冷冷清清的在车里响起。

“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这个她很显然说的是她的母亲,李丽云。

她声音淡淡,像是在陈述一般,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别的她不想多说,也不想去看他两是什么表情,“我有点晕车,想睡会。”

说完她头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裴烁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问,现在一句也问不出口。他看向陆祉年,陆祉年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

示意他先别问。

车里没人说话,一时陷入寂静,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陆祉年双腿敞开,背靠在靠背上看着姜岁初的侧脸。她的脸颊还红肿着,依稀还能看见手指印。

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陆祉年不禁感到喉咙发紧,曾经像个小太阳一样的人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光热。

他很想抱抱她。


陆祉年抬手戳了戳眉骨,神情有些不自在道:“你把墨镜摘了呗,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挺……想你的。”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又快又含糊。说完脸红地偏过头,不敢去看舒媛。

舒媛被他的话怔愣住,陆祉年从小就是个感情内敛的孩子。就算是小的时候也不会说想她,爱她之类的话。

这段时候公司事务繁忙,她和陆盛华国内国外到处飞,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在家陪陪他了。

想到这,舒媛心里十分的愧疚,觉得自己亏待了儿子。

舒媛深吸了一口气,摘下墨镜,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妈妈给你道歉。这段时候我和你爸忙于工作忽略了你。”

陆祉年:“……我没怪你们。”

舒媛笑,心里欣慰儿子长大了。

陆祉年被舒媛这怜爱的表情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妈,那个我先回教室了。”

“嗯,去吧。”舒媛说,“妈妈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避风塘炒蟹。”

“嗯,妈你开车慢点。拜拜。”

陆祉年拿着药膏往学校门口走,舒媛没着急走站在那看着他。他不好直接叫姜岁初,只能向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跟上。

进校门前姜岁初不舍地回头,这一眼恰好和舒媛四目相对。

两人皆是一顿。

姜岁初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好在舒媛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往车那边走去。

“走了,别看了。”陆祉年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往外看了眼,舒媛的车已经开远了。

他把药膏给她:“这药你敷在疤痕上,一天两次。”

“给我的?”姜岁初愣愣地望着他。

陆祉年看她一眼,说:“不然呢。”

“…谢谢。”姜岁初接过药膏,心里又酸涩又温暖。

一中不愧是云市排名第一的重点学校,第二天晚自习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班长陈浩把成绩单贴在墙上,拍了拍讲台示意大家安静一下:“这次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大家可以自己上前看。另外,各科课代表下课后去办公室找科任老师拿一下月考试卷。”

还没说完,就有人跑到讲台前看排名表了。

“哇,班长牛逼啊,年级十七名。”

陈浩笑着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声音小点,上课呢。”

晚自习没有老师上课,但需要保持安静,时刻有值班老师检查。

“岁岁,你要不要去看?”梁意也想知道自己考怎么样了。

姜岁初看了眼讲台,好多人挤在那里。

“人好多,我等人少一些再去看吧。”她正在做一道数学题,还没解完不想被打断。

梁意看了眼她算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心想学霸就是学霸,刚考完试也不见放松一下。她看了眼讲台处,后排那些平时不怎么学习的人看成绩倒是很上心。特别是孙菲菲那一圈人,站在最里面边看边笑,还对其他人的成绩指手划脚。

梁意撇了撇嘴,坐回位置上,“我也等人少点再去看吧。”

陈浩看了眼低头做题的姜岁初,走下讲台:“姜岁初。”

姜岁初抬起头,看向他:“班长,怎么了?”

陈浩说:“班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

姜岁初:“现在吗?”

陈浩点点头,“嗯。”

梁意在一旁听着,问陈浩:“班长,老刘找岁岁做什么啊?”

陈浩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

他猜应该是说成绩的事,他看过姜岁初的成绩,有点出乎意料。

陈浩看了眼姜岁初,如果姜岁初英语好点的话第一名就不会是他了。

年级组办公室在三楼,姜岁初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声报告。


姜明浩把姜岁初拉到自己身边,狭长的丹凤眼上下扫了她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她额头红肿处。见她身上没有别的伤,缓缓松了口气,随即又冷声道:“我教你的,都忘了?”

姜岁初低着头,说:“没忘。”

姜明浩:“没忘你还被打成这样?”

姜岁初皱眉,有些不服气道:“那他力气太大了,我压根没法还手呀。”

“打不过不知道跑,还有你怎么从这边走,我不是给你说过走大道吗。”姜明浩真的有些生气,开学他送她去一中的时候就给她说过,这条巷子虽然近,但是不太安全,让她走大道。

姜岁初自知理亏,低着头没说话。

陆祉年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默契与熟悉,下颌线绷的更紧了。

姜明浩看了眼其他几人,向姜岁初偏偏头,“认识?”

姜岁初看了眼陆祉年,点了点头:“一个学校的。”

陆祉年闻言无声扯了扯嘴角。

裴烁和唐梓将那几个小混混堵在墙角,喊了声陆祉年,:“阿年,这几个怎么处理?”

其他几个已经跑了,就剩昏死过去的黄毛和几个小弟。

陆祉年转身,目光狠戾的扫过地上东倒西歪,痛苦呻吟几人,淡声道:“给裴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

裴烁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裴天打电话。

唐梓走过来,对姜明浩道谢,“兄弟,刚谢了。唐梓”然后自报姓名,算是自我介绍。

姜明浩点点头,说了名字,“姜明浩。”

这时裴烁打完电话走了过来,说:“我叫裴烁,四中的,以后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可以找我。”

一直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姜明浩笑了笑,这几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今天不过是一场意外,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再见,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行。”

说完看向陆祉年,这个男生从刚刚就一直在看他,眼神中有着不善的意味。

他俩都介绍了,陆祉年也只好报了名字,语气淡然:“陆祉年。”

“姜明浩。”

姜明浩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再说一遍自己的名字,只是在那三个字里好像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敌意,迫使他想要回击。

唐蜜挽着姜岁初手臂,笑吟吟的也跟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唐蜜。刚刚谢谢你帮我。”

姜明浩看了眼明眸皓齿的姑娘,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贵气。

那是富贵家庭里从小锦衣玉食滋养出来的。

他昂了昂下巴,语气漫不经心到,“小事。”

唐蜜觉得自己的心跳好似都快了起来,她低头凑近姜岁初耳朵,用小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她。

“岁岁,他是你哥哥吗?”

村里大部分人都姓姜,追祖所溯源的话几百年前应该是同一个祖宗,所以要是按辈分来算,两人都是明字辈,姜岁初确实要喊姜明浩一声哥哥。但亲戚算不上,就是普通的邻居。

这东西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姜岁初想了想,说:“他算是我哥哥。”

唐梓看了眼姜岁初额头的伤,说:“要不找个地方坐一下,处理一下伤口。”

说到伤口姜岁初想起刚陆祉年帮她挡的那一棍子,她有些担心的看向陆祉年。

“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没事。”陆祉年淡淡的看她一眼,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姜岁初看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轻轻地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唐梓看了眼陆祉年,想到刚刚车上他那个警告的眼色突然回过味来。

在车上他以为陆祉年是警告他小心唐蜜,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而是小心他——陆祉年!

我靠!什么情况?唐梓在心里暗自狂叫。

姜明浩看了眼手机,快来不及了,于是回绝了唐梓。

“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车,先走了。”

最后一班大巴车是三点半的,如果他们赶不上那今天就回不去了。

.......

大巴车上。

姜明浩:“那几个人你们学校的?”

“嗯。”姜岁初轻声应了声,看着车窗外。

他应该听见了吧,她的名字。

“你们一个班的?”

“不是。”

“那怎么感觉那个男生和你很熟的样子?”

姜岁初有点懵,扭头看他,“哪个?”

姜明浩想了想,说:“最高的那个。”

当时他拉过姜岁初时,那男生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眼神如果可以杀人,估计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高的?不就是陆祉年吗?

姜岁初:“没有,就是在学校见过几次。”

姜岁初不想多说,准备拿手机听歌,结果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姜明浩:“怎么了?”

“我手机丢了。”

姜明浩也起身看了眼座位底下,问:“书包里找过了吗?”

姜岁初翻开书包,有些气馁的跌回座位上,:“也没有。”

她回想了一下,那人抢过她的手机挂断之后好像扔到了垃圾堆边上,后面场面太混乱她都忘记去找手机了。

“估计是丢在巷子里了。”

姜明浩拿出手机找出她的号码拨过去,“还好,能打通。”

拨通后把手机递到她手里。

夕阳橙黄一般阳光从高楼缝隙中向深处延伸,安静幽深的小巷里,一阵轻快悦耳的铃声响起。

陆祉年从垃圾堆里捡起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碎裂,勉强能看到来电显示。

姜明浩

他好像知道这个手机是谁的了,手指居然有一些颤抖。

姜岁初接过手机,大概过了半分钟才被接通。

“喂。”

嗓音清冽而富有磁性。

姜岁初着急,一时没有听出声音的熟悉。

“您好,我是这手机的主人,请问是您捡到了我的手机吗?”

说完她停了一下,见电话那头没说话,又立马开口,“是这样的,我是学生这个手机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您看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寄到沭阳镇邮政银行,邮费到付就行。或者您也可以记一下我的微信号,等我收到手机给您发红包,您看...可以吗?”

他们村上是没有快递站点的,快递只能寄到镇上的邮政银行代收点。

听着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陆祉年无声的弯了弯嘴角。

还要给他发红包?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回答,她看了眼手机,通话中没有被挂断。

她试探的出声:“您还在听吗?”

“我在听。”

姜岁初眼皮跳了一下,这声音?

就在她犹疑或抱有侥幸觉得自己听错时,低醇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说:“姜岁初,我在。”

这下她彻底愣住了,捏住手机的手指无意识的开始撰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是重逢这么久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迟疑道:“陆..祉年?”

陆祉年:“昂,是我。”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像就在耳边,姜岁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陆祉年:“把你家地址给我,我给你送过去。”

姜岁初连忙摆手,意识到他看不到,又拽住腿上的书包,说:“不用,先放你那,回学校我找你拿就行。”

陆祉年:“国庆七天,你不用?”

姜岁初:“没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没关系的。”

她那部手机是在村里集上买的,500块钱的二手机。虽然也是个智能手机,但款式太过老旧,功能也只有几个,平时除了打电话和微信,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得着的地方。

旁边的姜明浩看她一脸紧张,觉得有些奇怪。姜岁初看了眼姜明浩,对着电话说:“我先挂了。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我的手机。谢谢。”

说完不等电话那端开口就一把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姜明浩。

姜明浩接过手机,问:“被他们捡到了?”

他在旁边大概听见应该是被那几个同学捡到了。

姜岁初点点头,说:“嗯。”

裴烁他们在巷口和裴天说明刚才的情况,回头发现陆祉年站在后面没动。

裴烁冲他招手,喊他:“阿年,走了。”

陆祉年用衣摆擦干净手机上的污渍,揣进兜里,向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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