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见儿子长满斑点地躺在病床上。
一大把年纪的他,也只能老泪纵横地跪下来祈求老天让自己儿子能多活几天。
沈母坐在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看看你,你说颂颂多好啊,你非要娶那不三不四的人。“。
“现在好了,人也跑了,还染上了这种病。“。
父母为了他的身体四处求医问药,还是没能控制住他的病情。
而林悠然早在沈父沈母来之前就离开了。
沈确死后,遗嘱里说明要给妈妈一半的遗产。
沈父沈母老两口,也给妈妈打了一笔钱,说是给孙女的抚养费。
妈妈拿着这些钱,还了之前欠下的债务。
又在姥姥小院子的不远处,包圆了一家花店。
其实那些照片都是妈妈寄的。
姥姥在她常坐的桌子抽屉里放了一部旧手机。
手机里就一个号码。
妈妈打过去,对面是个私家侦探。
姥姥在离开的这些年,也不忘关注着妈妈。
那些照片姥姥早已为妈妈准备好。
妈妈看着那些照片,看着装姥姥的盒子,表现得十分难过。
我试图和妈妈说话,却只能发出“嗷呜”的声音。
妈妈听见了我的呀呀声,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走过来,把我抱进了怀里。
又是一年四月,我们祭奠完姥姥。
就在院子里晒太阳,春天的太阳暖暖的。
姥姥走后,小胖猫伤心地瘦了一圈,还好小猫不记事,在妈妈的照料下,它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身材。
它很喜欢躺在我的小摇篮里睡觉。
妈妈时常说,它也是姥姥的宝宝。
妈妈给我穿上了小碎花春衣。
春天的风一吹,我头上小啾啾随风摇摆。
妈妈小心地扶着,生怕吹散了我就哭了。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不去用眼泪解决问题,爱哭的人变成了我。
妈妈的花店,生意不温不火,但足够维持我们的日常开销。
小镇古香古色,每天来往的人也多。
妈妈又在院子里开了一间小型民宿。
她又交了许多朋友。
如今认识妈妈的人都说她脾气温和,成熟大方。
谁也没发觉她是当年头版头条特大篇幅会激情辱骂的大小姐。
她没有向别人诉说苦难的习惯。
她也不是没了脾气,只是那些脾气都被她藏起来了。
年底,妈妈带我去写真馆,拍了一套写真。
那些单人的,双人的照片就这么和姥姥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妈妈那张是大女主,而我这张是卡通QQ人。
我们合在一起就是快乐的母女。
妈妈看着照片再次红了眼睛。
半晌,她低下头对我说:“谢谢你。”
我听不懂,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妈妈。
然后踮起脚给妈妈擦了擦颊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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