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漫江瑾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有瘾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内陷入到一片寂静中。温漫身上的水缓缓滴落在皮质座椅上,她垂眼看着水滴,轻轻用手拭去,却弄湿*了一片。她眨了眨眼,现在的她才完全称得上‘狼狈’两字,而以往在闻彦川面前那样的小打小闹,或许只算得上‘出糗’。闻彦川沉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要跟我解释的话吗?”温漫抬起头看着闻彦川,声音轻的要命:“我需要跟闻先生解释什么?”闻彦川看着温漫的眼睛,声音低沉带了些冰冷:“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温漫不语,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别墅,灯火辉煌,却不及在伦敦的那座庄园半分。她也想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温漫阖上眼眸,任由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喉头的苦涩,咽了又咽。她在闻彦川面前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再丢了尊严,她实在不想把自己的窘...
《玫瑰有瘾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车内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温漫身上的水缓缓滴落在皮质座椅上,她垂眼看着水滴,轻轻用手拭去,却弄湿*了一片。
她眨了眨眼,现在的她才完全称得上‘狼狈’两字,而以往在闻彦川面前那样的小打小闹,或许只算得上‘出糗’。
闻彦川沉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要跟我解释的话吗?”
温漫抬起头看着闻彦川,声音轻的要命:“我需要跟闻先生解释什么?”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眼睛,声音低沉带了些冰冷:“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漫不语,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别墅,灯火辉煌,却不及在伦敦的那座庄园半分。
她也想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
温漫阖上眼眸,任由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喉头的苦涩,咽了又咽。
她在闻彦川面前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再丢了尊严,她实在不想把自己的窘迫告诉闻彦川。
“当然是……赚钱啊。”
闻彦川呼吸一滞,指尖冰冷,他转头看着温漫,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也并非是那么乖巧。
她十分会气人,敢什么都不准备就飞去伦敦找他,更敢在天没亮的清晨独自离开,不打一声招呼。
现在轻松的一句话,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闻彦川眸色一沉:“他给你多少钱?”
温漫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压抑住眼眶内的湿润:“一千万,外加辰光一整年杂志的封面,闻先生也觉得这是笔不错的生意吧?”
陈粤是这样觉得,吕少辰也是这样觉得。
在他们眼里,温漫只值这一千万。
那在同为商人的闻彦川眼里呢?是不是也是值得的。
闻彦川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看着温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一千万就把你卖了?”
温漫靠在座椅上闭上了双眼,头轻轻抵在车窗上,车内的暖气十足,她已经感受不到冷了,但身上被水浸湿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
温漫一副拒绝再谈论的样子,声音清冷:“麻烦闻先生把我送回到我的公寓吧。”
刚说完,温漫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闻先生觉得反感的话,我现在就下车。”
闻彦川微微阖眼,抬手抚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心中气血翻涌,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却有一种有火发不出的感觉,一张脸冷沉着,就连温漫都觉得周身气压变得低了些许。
闻彦川捞起车后面的毯子扔在了温漫的身上,随后又吩咐司机上车。
温漫自始至终都紧闭着双眼,就连睫毛都在轻轻颤抖着,似乎是在后怕。
她将一切情绪都掩下,手在毯子之下紧紧攥紧,尽量不表露在闻彦川的面前。
车内一直保持着安静,温漫连呼吸都轻的难以察觉,闻彦川用余光看了她几眼,见她眉头紧锁,眉眼微垂,眸光深邃。
直到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温漫这才适时地‘醒’过来,将身上的毯子扯下拉开车门。
“麻烦闻先生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拿下来。”
闻彦川没有回应,拉开另一侧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温漫看着闻彦川,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随他吧。
温漫走在前面一言不发,闻彦川就静静地跟着,冬风一吹,温漫瑟缩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直到进了屋,暖气席卷而来,温漫才算缓和过来,心里的安全感渐渐升腾回来,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好像失去它以后,温漫就再也没有好怪责的地方。
可现在有一个人,正用他灼热的指尖轻抚着它,像是安慰,告诉它:你很美。
温漫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几乎是下意识,温漫张了张嘴:“那我呢?”
她问闻彦川:“闻先生觉得我美吗?”
闻彦川的喉结轻滚,毫不吝啬的赞美,表达着他的感受。
“或许这样说会让温小姐觉得过于失礼,但事实如此,你美的让我无数次想亲吻。”
温漫的心尖一颤。
她忙转过脸,有些慌乱地摸着车窗的按钮,车窗缓缓降落,伦敦冬日的风嚣张地划过泰晤士河的河面,卷着飘然小雪,顺着车窗拂过温漫的脸颊。
混杂着她温热软甜的气息,弥漫在整个车里。
温漫扒着车窗的指尖还带着微微颤抖。
骗人的。
她一次次于外人面前,一次次独处时,否定他人又否定自己,那一句句她不喜欢闻彦川,都是骗人的。
心都快跳出来了,心不会骗人。
温漫紧闭着眼睛压抑住自己的悸动,前所未有的悸动。
是和江瑾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
直到晚上十一点,伦敦的月色渐浓,月光洒在泰晤士河畔上,波光粼粼。
温漫坐在车里,倚靠在座椅上,这一次她没有再坐在靠在车门的位置上,而是离中控台近了些。
他们从餐厅出来后,那个大胡子伦敦司机将车子停靠在伦敦桥的附近,随后就下了车。
这里位置不算偏僻,周围都是人。
闻彦川的手中控台上轻轻一点,头顶的天窗慢慢敞开,不同于狭小的天窗口,温漫可以看到一大片天空。
温漫仰着头等待着,眼睛里是巴巴的期盼。
“闻先生以前也经常过来看烟花吗?”
闻彦川的手指在膝头轻点,眼帘微垂,片刻后,他伸手从中控台的下面拿起一个纯白色的烟盒,温漫扫了一眼,不认识那牌子。
闻彦川手指微微点了两下,嗑出一支烟来,声音微哑:“介意吗?”
温漫摇了摇头,她并不矫情,无所谓。
闻彦川按下银色的打火机,点燃香烟,伴随着火星的‘簌簌’声,闻彦川沉出口气,这才回答:“偶尔。”
天际绽放出一声巨响,温漫连忙抬眼看去,一朵盛大的烟花猛然绽开,点亮了半边天,瞬间掀起一片惊呼声。
温漫的眼眸被烟花照亮,她仰着头,唇瓣微微张着。
接二连三的烟花绽放开来,不同于温漫从前看过的。
完全不一样,是绚烂,布满了半片夜空的绚烂,无数朵烟花连成片,齐齐绽放,温漫被美的震撼,抬手捂着唇,惊呼出声。
‘辉煌’是温漫脑海中唯一想到的词。
烟花一直没有停,直到温漫的脖子酸了,眼也酸了,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生怕错过任何一秒。
温漫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对着那块天窗拍摄着烟花。
直到视频里的时间跳了一分钟,温漫觉得脖子和手都酸疼的受*不了,她微微一动,镜头一颤。
闻彦川转头问她:“要下车去看吗?”
坐着仰头确实不太舒服,能看到的烟花更是有限。
温漫很想,但她和闻彦川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放肆。
现在国内怕是她的热搜漫天,这时候如果被人拍到和闻彦川一起拍烟花,后果是温漫预想不到的。
她可以无所谓,但闻彦川不行。
温漫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头上的水早已被车里的空调吹得半干不再滴水,温漫进了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来,走到玄关处,递到了闻彦川的面前。
“闻先生的外套,还给您,还有您的礼物,也一并收回去吧。”
温漫将手里的礼盒放在了大衣口袋里。
闻彦川垂眼看着温漫手里的那件外套,眸光微沉,是平安夜那一天,他披在温漫身上的那件。
“没扔?”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
温漫垂着眼,眸光闪烁,嘴却十分的硬:“闻先生的东西,我怎么敢擅自扔。”
本来是想要扔的,就在Wendy准备拿出去丢到垃圾场的时候,温漫起身一个健步扑到门口,将它抢了回来,还为自己找了个十分恰当且说得过去的理由。
“万一闻彦川要回去怎么办?七位数的高定,我可赔不起。”
当时还被Wendy一眼看穿,笑话了好半天。
闻彦川直勾勾地盯着温漫:“把东西还给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温漫的呼吸紧了半分,她知道,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把这些还给闻彦川,就意味着两人彼此之前分清了,再也没有来往和亏欠。
温漫拿着大衣的手紧了又紧,眼眶中再次泛起猩红。
“知道。”
闻彦川看着温漫,沉默了片刻:“温漫,你确定要把它还给我吗?”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冷静,不带有一丝波澜。
温漫不怕他生气发脾气,像闻彦川这样绅士自矜的男人,生起气来也不会像陈粤那般可怕。
况且她也没觉得陈粤有多可怕。
但偏偏就是这种平淡到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让温漫再也绷不住,泪水一瞬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滑落脸颊,似是一颗颗断线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温漫抽噎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闻先生,我不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闻先生,我该怎么办?”
温漫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但眼泪像控制不住一般,她忍了又忍还是不行。
闻彦川看着温漫,深深沉出一口气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温漫从来没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子过。
她一直努力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不愿意让他看到一点她软弱的那一面。
闻彦川伸出手,将温漫拉进怀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一点点地顺着,轻声安抚着。
“好了,别哭了。”
闻彦川的下巴抵在温漫的头顶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是我错了,不该凶你。”
温漫紧紧抓着闻彦川的大衣两侧,将脸埋进闻彦川的胸膛里,哭得愈发大声。
明明是安慰的话,却让她哭得越来越放肆。
“不想和我分开?”
温漫哭噎着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点头:“嗯。”
闻彦川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长发:“那还敢偷跑。”
温漫没说话,她只给自己做了那一晚上梦的时间,多的哪还敢奢想。
闻彦川见她不回答,轻轻将她推出怀抱,垂眼看着温漫红肿的眼眶。
“温漫,我再问一次,你确定要把它还给我吗?”
温漫抬眸看着闻彦川,微小地点了下头。
闻彦川的脸色沉了下来。
“给我个理由。”
温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轻轻贴近闻彦川。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找一个借口去和闻先生见面了。”
闻彦川低头看着抵在自己怀中的温漫,眼眸中的寒冰渐渐消融。
闻彦川觉得温漫和她应该差不多。
温漫想了想,她想吃辣的。
但她现在是站在英国的国土上,想吃辣不但要吃好,还要符合闻彦川的身份实在有些难。
思忖片刻,温漫退而求其次:“想吃甜的。”
闻彦川点了点头:“上车。”
温漫跟在闻彦川的身后上了那辆迈巴赫,显得十分乖巧。
车子绕着威斯敏斯特绕了一圈,缓缓向后驶去。
温漫看着眼前的教堂,身后就是泰晤士河,那里有个横跨泰晤士河的伦敦桥,辉煌壮阔,闻彦川说,今晚的烟花会在这里举行。
她第一次来伦敦,对一切都有着些许的好奇,一路上都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闻彦川看了她将近十分钟,都没见过她的头转过来一下。
温漫似乎真的来的很着急,并没有刻意装扮自己。
她此时脸上已经褪去了精致的妆容,露出原本白皙的面容,双眸如浅色的琥珀石,长睫浓密,高挺的鼻梁上还带着一颗小小的痣,温漫似乎不太喜欢她,每次都都会刻意遮掉它,以至于这是闻彦川第一次与它见面。
有些像是见到新朋友一样新奇,闻彦川打量了它许久。
温漫穿着一件浅色的打底衫,高领贴身,奶白色的大衣垂到膝盖之下,浅色的牛仔裤包裹住那修长的双腿,下面还搭了一件过膝长靴。
闻彦川第一次见温漫穿的这么……多。
以往的每一次见面,温漫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穿着各式各样的礼服裙子,端庄美艳。
温漫没有回头,一直看着车窗外,轻声开口:“闻先生一直这样盯着我看,有些不太礼貌。”
闻彦川一顿,看向温漫那一侧的车窗,上面正微微照映着他的脸。
“我一向不太注重礼貌。”
闻彦川说的理直气壮。
温漫:“……”
谁不知道他闻彦川礼貌绅士又矜贵。
温漫转过头看向闻彦川的眼睛,反问他:“闻先生为什么一直看我,是觉得我今天这个样子不符合闻先生的预期吗?”
她什么都没带,在飞机上过了一夜,只能找空姐要了卸妆棉。
她不想闻彦川看到她脸上晕花了的妆容,但如此把素颜展露在闻彦川面前,着实耗光了她的勇气。
她设想过无数次闻彦川在看到她不那么美丽一面时的表情。
车内一片安静。
负责开车的是个浓眉大胡子的伦敦本地人,听不懂中文。
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他眼眸深邃,眼帘微垂,盯着女人鼻梁上的痣,许久后,微微抬手。
一阵布料轻微的摩挲声响起,温漫一怔,继而是手掌的温热从脸颊上传来。
闻彦川一只手覆在她的上,拇指轻轻抚着那一颗痣,声音沉缓,带着他独有的成熟气息——
“这里,我觉得它很美。”
温漫浑身紧绷着,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闻彦川的双眼,掌心出了一层细细地薄汗。
自闻彦川掌心传来的温热还在脸颊上,这是她第一次切真的感受到他的体温。
灼热,燎人。
温漫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睫毛轻颤。
鼻梁上那一颗痣总是会被她讨厌,因为她的厌恶,它日复一日的被遮掩。
有人说,鼻梁上那颗痣生的不好,影响了温漫的气运,温漫不怨天尤人,却像发泄一般将所有负面的情绪归于那颗痣的身上。
但纵然她再不喜欢,她还是没有选择去点掉它。
温漫听着闻彦川的话,心里升腾出一股寒意,周身血液回流,连带着空气都觉得带着凉意。
娱乐圈的潜规则她见得多了,向来是躲得远远的,温漫一直自诩这双眼看人太清,什么人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
可闻彦川不同,他绅士有礼又自谦,和温漫相处之时,也永远保持着安全距离。
即便是肢体接触,他也会先过问她。
和江瑾完全不同。温漫心道。
和江瑾谈恋爱时,温漫会刻意去保持两人的相处距离,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吃饭,温漫都会觉得格外拘谨。
江瑾搭肩的一个举动,也会让温漫觉得不适,她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她自小就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可那一次,她被闻彦川抱在怀里,完全是不同的。
到底是哪里不同,温漫不懂。
她以为闻彦川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闻彦川的话,此时却将她打入了谷底,没有哪里是不同的。
有钱人就是这样,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想得到都可以。
温漫手紧紧攥着身上的红丝绒长裙,将裙摆的一处团的皱皱巴巴,心里也多了几分失望。
她差一点就忘了,闻彦川可是会养金丝雀的人,他哪里和别人不一样。
越想着,温漫的脸色便越沉,眸色也渐渐冷淡了下来。
闻彦川看着眼前的女人从一副纠结的模样,逐步转变成了冷漠,嘴角向下撇着,似乎还带着一丝……气愤的意味?
闻彦川开始质疑是自己哪句话太过失礼。
“不过是一顿饭,也让温小姐这么为难吗?”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似是长钟,敲醒了温漫的心。
她抬眸看着闻彦川,眼里还带着几分质疑:“吃饭?”
闻彦川挑眉:“还是说温小姐觉得我是想在你身上索取些什么?”
心思被揭穿,温漫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沾染上了自恋的坏毛病。
人家闻彦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即便是影后,也是勾勾手的事情。
费尽心思潜规则她三线女星,她温漫一定是疯了!
温漫咬紧了唇,脸颊鲜红欲滴,几乎抬不起头来看闻彦川。
闻彦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温漫,明白了她此时的想法,勾唇轻笑了一声。
温漫松开被自己攥成一团的裙摆,小心翼翼的用手去展平那一团,应了闻彦川。
“没问题。”
闻彦川点了点头:“我就不送温小姐了,还有些事。”
待温漫点头后,闻彦川才离开。
温漫看着闻彦川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对着空气打出一套军体拳出来。
她都干了什么啊!
三番五次在闻彦川面前丢脸也就算了,竟然还觉得闻彦川肖想她。
要是传出去,她的后半生就会在媒体通告中度过,但凡闻彦川有任何消息,她都会被拎出来鞭打酷刑。
光是想一想,温漫就觉得崩溃了。
那朵高岭之花……算不得高岭之花。温漫心道。
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那人,是她温漫高攀不起的。她这样安抚自己。
待温漫回了杀青宴后,包厢内的人都变了一副脸色,看着温漫笑的一脸谄媚。
导演一见温漫进来,连忙说道:“哟,温漫回来了,我们可都等你呢。”
温漫一头雾水地看着导演,不明白怎么自己出去了一趟就换了副嘴脸。
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
导演拿着一瓶红酒,对温漫说道:“你说你,这么破费干嘛,这瓶红酒可不好找,年份还是69年的,有价无市,你就这么拿过来给我开了,也太舍得了。”
温漫不懂红酒,但听着导演的话,心头还是一阵心疼。
她没办法慷他人之慨,就算是闻彦川以她的名义送的,她也觉得给这些人喝浪费了。
她恨不能现在抱着红酒瓶子转头就跑。
但温漫不能这么做,她挤出一个笑来,对导演说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导演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在温漫刚要坐回原来的位置时,导演再次叫住了她,还让身边的编剧腾了个位置,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温漫还真没想到,一瓶红酒就能让人前后变了副嘴脸,但又觉得这一切在浮华名利场太过正常了。
她没见过,也只能说明是她平时接触的场合都是过家家似的打打闹闹小场面。
从她回来后,包厢内的人便开始挑着她身上的点乱夸,一会是礼裙,一会是气质,实在挑不出来,就挑她的发型夸,温漫觉得呼吸都闷了起来。
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毕竟在娱乐圈吃这碗饭,演技要好。
直到杀青宴结束后,温漫上车之前,还能听到后面剧组的人在议论。
“温漫会不会是有家底的啊,你看她不温不火,身上一件礼服就几百万……”
这句话梗在温漫的心头,直到晚上回了酒店,缩在被窝里,手里还捏着那身礼服摩挲。
红丝绒质地的长裙看上去素朴,上面又没有logo,温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这是国外的品牌高定,设计师手作,没有logo。
闻彦川一出手帮忙就是几百万,再加上那瓶红酒,这个人情,温漫承不起。
温漫盘坐在床上,呼吸顿促,想来闻彦川出手阔绰,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他本人丝毫不在意。
一想到这,温漫便觉得有些心烦,随手将礼服甩了出去,扔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从我的账户上划……六百万到闻氏集团名下。”
还没等助理问为什么,温漫便打断了她:“别问,我现在心很痛,需要疗伤。”
倒不是温漫抠门哭穷,她是真的穷。
入圈五年,她一直不温不火,能攒下的钱只有这些,还没能在上海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其余的钱也分出去到了温母的账户上,这六百万,几乎要了温漫的大半条命。
温漫捶胸顿足,又不能把礼服挂个几百万出去回血。
毕竟没有冤大头愿意花几百万买个二手货。
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有钱人和富豪之间的区别。
温漫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穷啊!
她在床上带坐了许久,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温漫滑动屏幕,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我都说了,不要问我,我真的需要缓一缓……”
温漫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便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声。
“是我,闻彦川。”
她精心化了妆,等出门时已经快到下午五点,晚高峰。
她第一次来闻氏大厦,整个外围布满了蓝色镜面玻璃。
温漫站在门前照了许久,觉得自己的装扮没什么问题才走了进去。
她刚进入大厅,迎面便走来一个白领,踩着高跟鞋笑脸看着温漫:“温小姐是吗?”
温漫点了点头。
女人压低了声音对温漫说道:“闻先生让我来接您。”
温漫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声音放轻:“谢谢。”
一楼的大厅有个闸机口,女人带温漫过了闸机后,直接走到了另外一侧的专梯。
电梯内,女人按下顶楼键,为温漫解释道。
“闻总特意吩咐您用他的专梯接您,整个顶楼都是闻先生的办公室,温小姐下了电梯后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温漫点头对女人示意。
顶楼的办公室内。
温漫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一阵清香。
脚下是羊绒长毛地毯,踩上去十分舒适。
闻彦川并不在办公室里,整间屋子异常安静,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整齐,属一台银色的笔电摆在那里大开着。
温漫看了一眼办公室,是黑白色的大理石台,看上去十分贵气。
门外响起敲门声。
温漫回头看去,身穿西装的助理走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温漫说道。
“温小姐,闻总正在开会,让我来带您先去休息室休息片刻。”
温漫环视了办公室一周:“休息室?”
助理点了点头,带着温漫来到了办公室最里侧,那里有一扇门,助理推开来,里面的空间极暗,整个休息室都是灰色调的,床上的鹅绒被子看上去松软舒适。
“这里是闻总的休息室,温小姐在这里等候闻总,有需要可以随时喊我。”
温漫看着助理问道:“闻先生要多久才开完会?”
助理一顿,随即解释:“这个不好说。”
温漫也没追问,点了点头,对着助理道了声谢。
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
屋内暖气十足,温漫把大衣脱下挂在了一旁,随后走到床边坐下。
床周的脚下还安装了感应灯,温漫刚坐下,感应灯随之亮起。
温漫按下床头的台风,暖黄色的灯在昏暗间亮起,显得有些温馨。
她原本是不困的,或许是在这个氛围里待久了,也觉得有些累。
温漫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枕间还带着闻彦川身上专属的味道,已经有些消散,但却异常好闻。
不知不觉中,温漫竟真的睡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阵温热感传来,温漫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额头上是绵软的触感,温漫抬眼,暖黄色的灯光下,闻彦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啄吻着她的额头。
刚刚睡醒,声音还带了些黏腻。
“弄醒我了。”
温漫伸手抓着闻彦川的衣领,声音还有些娇气。
闻彦川见她醒了,轻轻低头在她的鼻尖上落下一个吻。
“怪我?”
温漫摇了摇头,伸出手来要闻彦川抱。
闻彦川俯下身子,将温漫圈在怀里,唇瓣下滑,亲吻着她的嘴角。
原本的轻吻在落下的那一刻改变,闻彦川撬开温漫的唇探入,细细亲吻。
温漫刚刚睡醒,被闻彦川这个吻亲的整个人都迷糊。
分开时,她的眼眸中还带着迷离。
温漫眨了眨眼:“几点了?”
闻彦川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
“九点了。”
温漫睡了三个小时。
“闻先生真忙。”
温漫一愣,转过头来看着闻彦川,眼里带了些许诧异。
“那些礼物是你送的?”
闻彦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温漫的眼睛,不言而喻。
温漫原本板着的脸突然皱起来,眉头也压的低低的,反倒是有点责怪的意味。
“怎么送那么多,不是说了不要花冤枉钱的吗?”
闻彦川身形放松,靠在车座上:“不是冤枉钱。”
温漫咂舌,随即在心里算了一下那些礼物的价格,下一秒脸色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唇瓣咬的死死的。
“看一场直播闻先生就花了几百万,出手真是阔绰。”
那个后台账号过后会把那些礼物清算折现给她,但她能分到手的钱或许还不到百分之五十,她想还给闻彦川,还要自己再倒贴一半。
这一来一去,她又丢了几百万。
温漫长长吐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闻彦川。
“闻先生以后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破费了,我只是个小演员,经不起这样的你来我往。”
闻彦川眉头一蹙,对温漫这句话有些不满。
“你觉得我需要你还回来?”
车内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缓缓,温漫板着一张脸,手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裙摆,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闻彦川微微睨了一眼温漫的动作,许是车内的空调开得太低了些,温漫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闻彦川抬起手来,在中控台上轻轻拨点,车内温度上调,温漫才缓和了几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闻彦川也不急,他就静静地靠在座椅上,膝盖上还放着一个笔电,指尖滑动着,似乎在忙碌什么,他的头微微垂着,等着温漫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温漫才呼出一口气,语气中都带了几分沉重。
“闻先生今天送礼物是什么意思?”
闻彦川没动,继续看上邮件上的内容,温漫轻轻扫了一眼,全英制,大多是商务型词汇,她看起来很吃力。
“没别的意思。”
温漫转过头,不再看闻彦川,声音也变得有些淡漠:“如果闻先生觉得没别的意思,就不会让人把我带过来了。”
闻彦川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温漫,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在为这件事不高兴?”
温漫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他:“不管闻先生想见谁,不管对方同不同意,闻先生都有时间耗下去吗?”
闻彦川微颔,手直接一伸,按下车窗的开关。
车窗外,司机和那名身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闻彦川开口,语气中不夹杂着一丝感情。
“我身边不需要不尊重温小姐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男人一顿,随即也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温漫一愣,闻彦川已经将车窗再次关上。
“闻先生,你是要把他开除吗?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温漫还打算去按车窗的开关叫住那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让人丢了工作,她觉得惶恐。
闻彦川的声音清冷:“我说了,我的身边不需要不尊重温小姐的人。”
温漫眼看着那男人已经离开,转头对闻彦川解释:“他没有不尊重我。”
闻彦川轻轻抬眼,他身形高大,坐在温漫身边整个人都高了一截,他垂下眼看着温漫反问。
“那温小姐在气什么?”
温漫抿紧了唇不想回答,只说:“你叫他回来,不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让别人丢了工作。”
闻彦川没动,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垂眼看着温漫:“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两人僵持了许久。
温漫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人,平时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就是陈粤撬她的嘴她也不会说。
但闻彦川不是陈粤。
他没有在撬她的嘴,只是坐在她身边,用一种无形的东西压迫着她,因为她的一句话,闻彦川可以轻易辞退身边的人,诚如她所想,她觉得惶恐。
温漫咬紧了唇,手更紧地攥住裙摆,声音带了些微微沙哑:“我只是想知道闻先生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闻彦川一顿,转头看向温漫,觉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但他真的在认真思考起来。
他把温漫当成什么人了?他不知道。
他一共见了温漫四次,两次她都十分可怜,还有一次喝醉了酒神志都不清楚,最后一次就是在这里,她板着一张脸,从上车就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
在这之前,她还莫名其妙地拉黑了他。
要说他把温漫当成什么人,他还真的不清楚,他到现在还有些摸不清眼前人的性子,对她的了解只在于一些查到的资料。
但好像只要他稍不注意,温漫浑身的小刺毛就炸起来,准备随时扎他一下。
闻彦川合上膝盖的笔电,认真地回答着温漫的问题:“温小姐觉得自己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他把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了温漫。
温漫此时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也十分诚恳。
“不起眼的女明星,又穷又苦又狼狈,只要花点钱就可以勾到手的金丝雀。”
温漫说完,还沉沉呼吸了一口气,说出口的话都用力了几分:“哦,闻先生在我身上花的可不只是一点钱。”
闻彦川微微蹙眉,不知道温漫这些想法从何而来,但他喉结还是微微滚了一下,轻声回应着她的话。
“最后那一段我不认可,”闻彦川继续说道,“但以温小姐放鞭炮的比喻来算,花出去的钱的确可以震耳欲聋。”
温漫咬紧了唇,眼眶都带了几分酸涩。
果然,她在闻彦川心里就是这样的。
温漫梗着脖子,声音都冷了几分:“闻先生不认可哪一段?”
“温小姐不是花点钱就可以勾到手的金丝雀。”
温漫抠着手,又补充了一句:“花很多钱也不可以。”
闻彦川一顿,眼里多了几分无奈,他抬手揉了揉山根,随后打断了温漫:“稍等。”
“温小姐,我没有把你当作金丝雀。”
温漫的话一顿,张着唇半晌,一时间有些懵,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那夏瑶呢?闻先生三番五次来找我,就不怕夏小姐知道后会吃起醋来和闻先生闹吗?”
闻彦川的脸色一变。
“什么夏小姐?”
温漫显得有些气愤,都这时候闻彦川还装傻。
“就是圈内盛传你养的那只金丝雀,闻先生难道连自己的……自己的爱人都不记得吗?”
温漫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到嘴的话也转了个弯。
闻彦川身形僵住,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但不过片刻,他便反应过来,靠在椅背上勾唇无奈一笑。
“温小姐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特意避嫌把我拉黑,还为此闹了一晚上?”
温漫不语,但手紧紧扣在车门把手上,随时准备开车门下车。
闻彦川微微仰头,声音低沉——
“一个温小姐就已经够让我吃不消了,再来一个夏小姐,我怎么敢啊。”
温漫一怔,起身落地开了门。
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闻彦川已经换上了家居服,黑色真丝布料看上去十分柔软,贴在闻彦川的身上,没有了西装和衬衫的拘束感,温漫愣了愣,像是见到了闻彦川的另一面一般新奇。
“闻先生,打扰您了……”
闻彦川打量着温漫,佣人准备的睡衣是香槟色的吊带短裙,真丝质地,裙摆在膝盖之上摩挲着雪白的肌肤,腰间是微微收腰的设计,温漫的沙漏腰若隐若现。
洗过澡后的温漫看上去十分清秀,少了从前那股美艳气,长发垂落腰间,看上去蓬松顺滑。
闻彦川脑海里瞬间迸发出一个名字:莴苣姑娘。
闻彦川声音低沉,问道:“那里过敏了?”
温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放在背后紧紧环扣着,闻彦川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低下头,声音细的如同蚊子。
“闻先生,您进来。”
闻先生一怔,眼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温漫垂的头更低了,转身往屋内走去,声音轻的要命。
“把灯关上……”
温漫的裤子被佣人们拿出去清洗了。
她缩在被子里,用浴巾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只露出一张脸来,羞的通红。
“在我的后腰上,我看不到……”
温漫的声音闷闷的,屋内关了灯,一片黑暗,闻彦川不用看就知道她已经羞的不成样子了。
闻彦川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上,轻轻掀起被子:“在哪里?”
温漫轻轻撩起了那条香槟色睡衣的裙摆,卷到了后腰上,浴巾盖住了她的臀部,裸露出来的肌肤并不算多,还不如她以前出席活动穿的那些礼服,但奈何此时的气氛实在太过暧昧。
她还是第一次。
闻彦川轻点开屏幕,按出手电的光照在温漫的后腰肌肤上。
香槟色搭配上雪白的肌肤,只看了一眼,闻彦川的指尖收拢,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温漫的腰不过盈盈一握,后脊到腰窝是一条性感的弧度。
只是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一片红色,看上去像是红疹一样,看着有些严重。
闻彦川皱紧了眉头,手指轻轻划过温漫的后腰。
温漫转头看着闻彦川的表情一愣,忽略掉指尖带来的温热感:“闻先生,很严重吗?”
闻彦川低沉的‘嗯’了一声,那片红疹的中间是一小块伤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磨破了,又沾了水,此时像是已经发炎了,泛着微微的白。
“磨破了,很疼吗?”
其实没有很疼,但实在是难耐,温漫听着闻彦川的声音,不知怎么,矫情劲儿一下涌了上来。
她瘪瘪嘴,声音委屈:“嗯,疼。”
闻彦川听着温漫的语气,失笑一声:“是我错了。”
温漫一愣,转头问:“怎么了?”
“是我准备不周,以为温小姐是莴苣姑娘,没想到是豌豆公主。”
听着闻彦川的比喻,温漫只觉得脸颊羞红,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温漫解释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回忆。
她那件高领贴身打底衫的内部,有一块商标,之前穿上的时候就觉得磨的有些不舒服,但当时着急去录制节目,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让温漫来不及去感受那种不舒服。
此时泡完澡发了炎,温漫才察觉出不舒服来。
温漫咬紧了唇,脸上浮现出窘态来:“不是周先生的问题,是我那件衣服……闻先生能准备些药膏送来给我吗?”
闻彦川关了手电,将手机放在一旁,反倒是坐在了床边上。
跨年夜前夕。
北京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多度,天空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街上满是彩灯,节日的气氛愈发浓郁。
雪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花,温漫穿着雪地靴,在地上一踩,‘嘎吱’一声,停在路边的车上更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抓了一把团在手里,指尖是冰凉的触感,瞬间泛红。
雪花受了温度,化成水来顺着温漫的指间流淌,温漫用车子上的落雪团成了一个小雪人,又捡了一个树杈掰成两段,插在了雪团上。
一个小小的雪人简单完成。
温漫拿出手机,对着雪人和大雪拍了张照片,发了条微信出去。
半天没等到回复,温漫转身进了电视台。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节目才开始录制。
温漫把手机交给小宁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任何回复。
她皱了下眉头,随后又恢复一副冰冷平淡的样子走到后台准备开场。
今天的节目是综艺采访,类似于新剧发布会,只需要和观众互动,聊聊作品,宣传一下新剧就可以,并不需要做太多夸张的游戏,所以温漫的穿的是一件紧身鱼尾的长裙,银色,整个脊背裸露在外,大片的雪白,夺目耀眼。
小宁从后面看去,春光乍现。
她咂了咂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温漫候场的照片。
现场来的观众很多,温漫咖位虽然不高,但出场时的装扮依旧掀翻了一片热潮。
观众席上是一片黑海,不少人举着温漫的应援灯牌,映成了一小片红海。
主持人顺着咖位和主角顺序一个个采访着,现场有说有笑。
温漫话少,时不时回应两句,并不多嘴。
这不是她的主场,她不能抢风头。
过了新剧宣传的阶段,主持人拿出手卡说道:“接下来是我们观众粉丝们投稿的提问环节,为了满*足观众们的好奇心,里面的问题都很大胆哦,我刚才看了一眼都觉得心惊。”
主持人走到温漫的身边说道:“果然今天我们的温女神一出场就引发出一片不小的热潮啊,我这个手卡里面大部分都是有关于你的提问,你怕不怕?”
温漫看了一眼主持人手里厚厚一层的手卡,回答得非常诚实:“怕。”
其实她大概率可以猜到那些手卡里的内容是什么。
采访和宣传就是这样,用当下最引人关注的话题去实现流量热潮,这中间总要有人做牺牲。
温漫垂下眼,眼眸中的情绪不明。
平常有这种环节,节目组会提前通知经纪公司,在节目之前准备好模棱两可的回应,事后也不会引得艺人方翻脸。
但很显然,温漫并没有提前得到经纪公司的通知。
陈粤根本就没有给她透露过任何消息,更没有给她一个可以完美应对的手稿让她背诵。
这可能就是陈粤和节目组想要得到的效果吧。
温漫甚至可以想到摄影机会怎么抓拍自己失意尴尬的表情,后期会怎么剪辑,把她的回答剪辑的颠倒黑白。
一切都是可以预料的。
只因为她不红,只因为她没有名气。
温漫如今羽翼尚未丰满,后背更无人可靠,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有隐忍。
小宁在后台皱着眉听着台上主持人问的问题,脸色越来越阴沉。
无需猜测,就知道是谁授意。
温漫努力扬着嘴角,看着面前架起的长枪炮筒,尽量回答的滴水不漏。
录制一结束,温漫下了台,便看到陈粤站在化妆间的门口,双手抱臂等着她。
“温漫,今晚的……”
陈粤的话还没说完,温漫径直地越过她,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麻烦借过。”
陈粤诧异温漫的举动,转身进入化妆间将门甩上,将外面的工作人员隔绝在外。
“温漫,你怎么敢这个态度对我?!你是觉得之前的雪藏时间太多,磨不平你的性子是吗?”
温漫没有理会陈粤,走到更衣室利落地换下身上的衣服。
陈粤在外面用力拍着更衣室的门,声音拔高了些:“你现在在跟谁甩脸色?你别忘了,要不是我捧你,就连你今天这个位置你都爬不上来!你给我清高什么?开门!”
温漫猛地拉开门,换上了一身便服,将手中的银色长裙扔在一旁。
“温漫,我是不是给你的好脸色有些太多了?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我送你去巴黎是让你抬身价,你连水花都没给我砸出一个,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甩脸色!”
温漫转过身看着陈粤,勾起嘴角冷笑一声,面对陈粤的谩骂,面色出奇的平静。
“公司签了人就要往外砸钱这是运营规则,陈姐确实在我身上砸了不少,除了巴黎那场时装秀,还有在热搜上挂了三天我是小三的头条吧?你用这种捧红了你手底下多少人?我尊重陈姐的运营策略,但麻烦下次再买这种通稿之前,提前告知我,哪怕是演个贱人我也得给陈姐你把本钱赚回来不是?”
说完,温漫便猛地拉开化妆间的门走了出去。
化妆间门外站满了人,方才把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
温漫接过小宁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二十分钟以前的微信。
温漫点开,是一张图片。
英式庄园内布满了欧式建筑风的雕塑,在古铜色雕刻前的喷泉台上,是一个同款样式的雪人。
闻:【它在这里等你。】
温漫的嘴角轻轻勾起。
身后是陈粤高昂的谩骂声,尖锐刺耳。
温漫拿过小宁手里抱着的外套,点开软件开始定最早的航班机票。
她动作太快,几乎是用跑的,温漫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在这个不完美的跨年夜前夕,温漫有了个发了疯想见的人。
在电视台门口堆满了记者和长枪炮筒的摄像机中,温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后门溜走,坐上的士赶往机场,搭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这无疑是最刺激的跨年夜。
她除了大衣口袋里的身份证和护照以外,什么都没带。
准备好的行礼还带原来的保姆车上没有带下来,一切都发生得太过意外,温漫不想再花费时间去拿下来,她怕陈粤会拦住她的脚步。
直到穿越国际线,飞往亚欧大陆西边的航班平稳落了地,温漫的心依旧不住地跳动着。
机场外。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不远处。
温漫一走出机场就看到闻彦川身着黑色西装,雪花落在他大衣肩领上,他天生自带的冷漠疏离感,让他犹如一件完美的雪中雕刻,宛如艺术品。
温漫的胸腔在这一刻猛然震颤。
几乎是下意识,温漫抬步奔跑而去。
在靠近闻彦川几十厘米时,似乎是理智将她拉回,她脚下动作一顿想要停住,却已是为时过晚。
温漫一个踉跄,栽向闻彦川。
下一秒,闻彦川伸出手,稳稳的将温漫圈在怀中。
温漫的额头贴着闻彦川的胸口。
胸腔的震鸣微微传来,闻彦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接住你了。”
一夜无眠,她慌似的离开了。
温漫靠在飞机的窗户上,上面传来微微冰冷的触感,脑海中还不断回荡着和闻彦川亲吻时的场景。
那场梦似真似幻,她做过了,该醒了。
在飞机起飞前,温漫将一直设置为飞行模式的手机点开,无数通未接电话和短信一瞬间如浪潮卷来,基本都是陈粤和小宁的,不用点开就知道,陈粤用了多少难听的话谩骂她。
她只简单地看了一眼小宁的短信,基本都是在问她去了哪里,热搜已经炸开了锅,但距离那条短信已经过去了一天。
温漫只是简单地回复了小宁,让她放心,随后就点开微博,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应该已经被压过了,温漫知道这一次是陈粤花的大价钱,陈粤会让她的名字挂在黑红榜上,但不至于让网民的言论彻底毁了她,她对陈粤还有利用价值。
但粉丝基本已经炸开了锅,纷纷跑到评论底下问她。
【漫漫没事吧?那些通稿是怎么回事啊?】
【给个回应吧,至少让我们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相信网上说的那些,什么叫‘如果大家觉得我是小三那就这么以为吧,我无话可说’,谁在逼迫你,又是谁不让你说出事实?你还有我们啊你怕什么?】
【温漫当然怕啊,怕某影帝更怕经纪公司,她现在所有的人设都是公司给的,公司能放任她出现在风口浪尖上一次又一次说明已经把她当成棋子了,她没有选择,她只是一个三线的小明星,外人眼里都能看出的门道,经纪人到现在不撤热搜,明摆着在虐粉。】
【某影帝的粉丝一直在骂漫漫是倒贴,如果真的是倒贴为什么不敢出示和胡翎羽谈恋爱的时间线,到底是谁先谁后?】
【温漫,别躲着了,出来吧,我们都还在啊。】
温漫点着屏幕的手渐渐下滑,现在是国内时间晚上十一点,微博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关于#温漫承认自己是小三#的浪潮中,当事人格外的清醒冷静,将一段视频剪辑好,发在了微博上。
在事发一天一夜后,没有任何的回复,只有这一条微博。
所有网民们在这一瞬间冲到了温漫的微博下,点开视频,没有任何有关于回应的话,更没有关于江瑾的任何一条消息。
有的只是寂静的夜空之中,那一朵朵绚烂的烟花,而视频的结尾,是一朵偌大的红玫瑰与一个‘w’的字样。
而视频的末尾,是闻彦川低沉含糊的声音,夹杂在烟花爆裂声中。
这是温漫的私心。
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评论数量便冲上了五位数。
【好家伙,都在网上讨论一天了,这姐们自己去看烟花了。】
【W是什么意思?温?】
【还是特制烟花,这要很贵吧,还要拿到烟花燃放许可吧?她真的有那么穷吗?】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放给温漫的!我想起上次温漫直播那一次,有个神秘大佬送了1500个嘉年华!】
【人在伦敦,解释一下,这是跨年夜伦敦桥上最后燃放的烟花,整个泰晤士河边的人都看到了,那天烟花连续放了三个小时,这是最后压轴出现的,当时现场的人都惊了,我还在想是谁那么浪漫放了这个大的玫瑰花烟花出来,没想到是正主自己发视频了,破案了。】
【在伦敦放烟花,温漫一个三线小演员拿得出手那么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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