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棠溪的心脏射了一弩,都未曾有一丝情绪波动。
就像清除一个垃圾文件,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我看见的则是他的左手。
他确实提头来见了,只不过,提的是棠溪夫君的头颅。
“……”
我听见他冷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北荒朔漠,“两位叛党已被我清剿殆尽,王令在此,诸位胆敢不服?”
剩下的我便没有再听进去,肩膀上的剧痛,将我残存的神经弄得颠沛流离。
坠下马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李政一,衣袖翻飞,冲我奔驰而来。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落到他的怀里,但我落入了一个关于他的梦里。
二十二
李政一在大学的时候和我表过白,是大四那年的夏天,在学校后街卖炸串的摊前。
那时候他身上还不是那种清冽的男士香水味,只是一种洗衣液的清香,夹在各种喧闹的气味当中,显得那样恬淡。
那时候他二十岁,是学校里面公认的,最聪明最帅最有前途的男生。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自小到大的恶劣。
我盯着他意气风发的眉眼,看着他一改往日的玩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坚韧。
他的神情不像开玩笑,但我不相信。
因为我被他捉弄怕了,哪怕他确实优秀,优秀到是整个学院里面,唯一一个能够和我并列第一的人。
出于谨慎,我拒绝了他。
我以为他会再加把劲,可他没有,他说出那句郑重其事的表白,好像只是一个轻率的笑话。
再然后,我只能把这件事忘了。
但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回想起来那年夏天,总觉着自己比他还要难堪。
我满心期待地以为,他能够再坚持坚持。
可是没有,他到底是把真挚的感情,当做玩笑。
我讨厌他,讨厌的理所应当,毋庸置疑。
讨厌到我俩快离三十岁只有一步之遥,还每天在公司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