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戚戚颜正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精选全文》,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是由作者“兔拾柒”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乔戚戚颜正,其中内容简介:他,是个浪子,一直秉持着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理念。却不想,这理念在第一次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被打破了!第一次见她时,拿着球杆伏在台球桌上,动作流利地打了个漂亮的一杆清,挑眉问了句:“哪个愿?”姑娘弯唇,笑盈盈地答:“得偿所愿的愿。”殊不知,一语成谶,那个字成为了他后来恨得咬牙切齿,却都放不下的梦。后来事隔经年,二人以不曾预料过的局面重逢。她对他虚与委蛇,假笑奉承。他冷眼相对,咬牙切齿地说:“你再摆出那副假笑奉承的嘴脸,我就弄死你。”纵使每次见她都恨得他牙痒,可在她危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去关心。...
《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CBD,徐氏集团总部。
已临近深夜,总裁办内依旧一片灯火通明,小江在一众策划组组员热切的眼神注视下,敲了敲颜正办公室的门
在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进来。”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颜正坐在办公桌后,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衬衫,领口的领带被他扯得有些松散,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俊颜上带了层焦躁的倦意。
他凝眉看了小江一眼,而后继续低下头,问了句:“什么事?”
小江走到他身边站定,抬头看了眼那一双双趴在门边那一小方玻璃上的眼睛,无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徐总,时间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今天刚开了新项目策划会,策划部交上去的策划案没过,颜正在会上发了一通火,直接把方案砸到了墙上,让他们不想干就滚蛋。
于是,这不,到了下班的时间,其他部门的人都走光了,就策划部一群人,战战兢兢的,颜正没走,他们也不敢走。
从下班一直熬到现在,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只能一起上来求助小江。
颜正闻声抬了抬眼睫,修长的手指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是不早了。
他合起了面前的文件,皱着眉揉了揉后颈,应了声:“嗯,你们下班吧。”
小江闻言,立刻对着门外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那一双双满是热切的眼睛瞬间染上感激之色,而后迅速撤离。
他笑了笑,接着又看了眼颜正揉着后颈的手,问了声:“您颈椎又不舒服了?”
颜正低声回了句:“老毛病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去衣架旁拿起西服外套穿了起来。
小江跟过去,帮他把衣架上的大衣也拿了下来:“明天忙您再预约个理疗?”
颜正扣完西服的扣子,伸手接过了大衣,淡淡说了声:“不用了,也没见起什么作用。”
他这颈椎的毛病时好时坏,也有几年了,坏的时候连下床走路都是个问题,这理疗来来回回也做了好几年,依旧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
小江抿了抿唇,看了自家老板一眼,思忖了半晌,才问了声:“那您今晚,是回老宅还是……去景园?”
颜正闻声一愣,手上扣扣子的动作也停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促狭一笑:“我就不能回自己住的地方?”
小江闻言也顿了顿,须臾,才再度开口:“您的颈椎这段时间又不太好了,还是尽量不要一个人住的好,不然……夫人又得担心了。”
颜正闻声笑了笑,语气染上两层玩味,勾唇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救了我一命。”
上次他颈椎病犯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一群人找了他一整天,家门敲不开,手机没人接,
最后还是他自己强忍着天旋地转爬起来,给小江打了个电话。
哪知道,跟着小江一起来的除了路阔那帮子人,还有自家老头子和蒋女士,以及徐、蒋两家的四位高堂。
一帮子人乌泱泱进屋的时候,那阵仗直接给他吓一跳。
那次之后,蒋女士还压着他在家住了小半年,一星期就给他安排一次复查体检,算是直接给他整怕了。
但这种情况他却是从小经历到大,蒋徐两家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他这一辈就他一个,两家长辈所有的注意力自然都落到了他身上。
颜正扣完大衣的最后一颗扣子,说了声:“今晚我自己开车回去,你下班吧。”
小江闻言顿了片刻,还是双手将车钥匙递了过去,又看了眼颜正的脸色,才缓缓开口:“今天……也是小愿小姐参加慈善晚会的日子,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您……过去吗?”
颜正接车钥匙的手倏地顿在了半空,抬起眼睫淡淡瞧了小江一眼:“以前倒是没觉得你话挺多。”说完一把抓过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小江抿了抿唇,也跟着出去了,把颜正送上了电梯,他才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身后,几个还没来得及走的员工,悄咪咪地凑了上来:“江助,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徐总这段时间的心情就好像多云一样,让人猜不透。”
小江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笑了声:“还不赶紧走,待会儿万一徐总再回来,你们可就继续加班吧。”
这一招比啥都好使,几个人瞬间灰溜溜地跑了。
小江笑着摇了摇头,熄了总裁办的灯,也走了。
*
深夜的CBD高楼林立,灯火璀璨,这白日里繁华喧嚣,来去匆匆的都市战场,也只有在这一刻才宛如一只疲兽,稍稍褪去些攻击性。
颜正驾着车从徐氏地下停车场出来,就直接往徐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车子行驶在一片繁华里,最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处停了下来。
颜正的视线先是停留在那倒数的红色数字上,但只是片刻,他就忽然偏眸看向了一旁央贸大厦上的楼宇电视。
上面在回放今天慈善晚会上的一些剪辑片段,而此时刚好回放到乔戚戚的那部分。
原本高悬的镜头,忽然拉了个近景,女人精致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瞬间占满了荧屏。
她站在红毯台阶上,嘴角含笑,微微侧着身子,提着裙摆对着现场媒体挥手。
五官精致绝美,肌白似雪,一身黑色礼服将她的气质衬得高雅又脱俗,美到窒息,让人挪不开视线。
颜正倚在椅背上,微眯着眸子看了片刻。
有风从洞开的驾驶车窗吹进来,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微微浮动,他有那么一瞬晃神,些许疑惑,她一直就长这样么?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只是他记忆里的她,还是那个初见时眉眼间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而在他身边的那几年,她年纪也不大,整天元气满满的模样,倒是离开他的这几年,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乔戚戚了。
须臾,绿灯亮起,他眯着眼睛,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神色嘲讽地淡淡嗤笑一声,收回视线,升起车窗,启动车子离开。
她那天说,这是他们最后的三年,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做这个了断。
车子一路开上了高架,在快到分岔口的时候,颜正忽地微微蹙起眉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似是在思考什么,就在车子将要拐出高架时,他忽然打了转向灯,往另一边驶去。
……
“嗒——”
打火机的金属盖帽重重地合上,徐清晏的拇指顿在了半空,须臾,才又重新开合了起来,淡淡回了声:“您想多了。”
蒋女士见状,又是一声叹息:“那你就抓紧和知苑把婚结了,年纪也不小了,再要个孩子,趁着咱两家长辈都还年轻,还能帮你们看看孩子。”
徐清晏瞬间头都大了,一团鼓鼓涨涨的烦躁从心间升腾起来,皱着眉说了声:“我多大年纪要孩子,那也用不着你们帮着带啊,月嫂阿姨多的是,你们烦什么心,更何况,就不能不要孩子?”
蒋女士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身后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喝——
“你这讲的是什么混账话?”
徐清晏愣了愣,抬头看过去,徐父不知何时回来了,那张原本就不怒自威的脸上,现在还带着稍许的怒气,站在身后的司机林叔,在朝他疯狂眨眼睛。
他顿了顿,站了起来,喊了声:“爸。”
蒋女士见状,赶忙三两步走上去,挽住徐父的胳膊:“哎哟!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干什么呀,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看等他结婚了,小夫妻俩幸幸福福的,到时候就是他自己吵着闹着要小孩了呀!”
徐父没说话,横着眉毛冷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他之前干得那些混账事,我……”
“哎呀哎呀!好了呀好了呀。”蒋女士赶忙开口打断,说着就挽着徐父往楼上走:“走走走,前些天我订的一个包到了,我背起来给你看看。”
徐父被拉着走,气急败坏地咂了下嘴:“哎呀,你……”
“哎呀哎呀,快走快走,小心台阶。”
林叔站在身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徐清晏:“你父亲这脾气,也就你母亲能收拾了。”
徐清晏闻言,也跟着笑了笑,看了眼父母二人吵吵闹闹上楼的身影,嘴角的弧度顿了顿。
林叔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前些天替徐董跑了趟英国,碰见了知苑,小丫头倒是比前几年长开了,大气漂亮了不少,要不是她叫我,我都没认出来。”
徐清晏顿了顿,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弯下腰捡起了那支刚刚被蒋女士丢在茶几上的烟,又重新叼回了嘴里,没应声。
林叔也明白这沉默里的意思,叹了口气,拍了拍徐清晏的肩:“晏清,你父亲母亲,当初又何尝不是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呢,现在不还挺好?结了婚,生了孩子,人生啊都一个样。”
林叔跟着徐父三十多年,就是看着他们这帮孩子长大的,基本都算得上是半个长辈了,风风雨雨啥没见识过。
徐清晏蹙眉吸了口烟,无奈地笑了声:“林叔,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是我妈,后是我爸,现在您又搁这给我上起思想课来了,我脑袋要炸了。”
林叔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行行行,你清净清净,我走了,新年快乐臭小子。”
徐清晏也跟着回:“您也新年快乐。”说着,将人送出了院门。
他在门口将一支烟抽完,余光瞥到胡同尽头的赵家老宅,赵砚白正领着赵父赵母从院内出来,见到他后,愣了愣,喊了声:“晏清。”
徐清晏顿了顿,点了点头,而后恭谦温和地叫了声:“赵伯父,赵伯母。”
赵氏夫妻二人也跟着温和地笑了起来,点头应了声。
赵母最先迎了上来,见他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和西裤,赶忙开口:“这正打算上你们家呢,站外面做什么,冷得慌,快进去。”
第二天一早,乔戚戚刚起床,正趴在窗边的瑜伽垫上做晨间唤醒瑜伽,林瑜就带着造型团队来了。
今天有个摄影公司“双旦限定照”的代言片要拍。
她看了眼在一旁忙活着摆器具的造型师,淡淡问道:“今天不是去拍代言片么?”
林瑜走过来,抱臂看了她一眼:“怎么,那你就素着颜,裹个棉袄去?回头明天热搜就是‘昔日影后回归后竟落魄至此’?”
乔戚戚闻言一笑,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后站了起来,走到造型师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不是不行,过气女明星,应该没人会跟拍。”
林瑜最恨的就是听她说“过气女明星”这话,而且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说出口。
走过去用力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呀,我迟早被你气死。”说完又看了乔戚戚一眼,叹了口气:“昨天在片场,乔戚戚又嚼舌根了?”
乔戚戚在低头看手机,淡淡说了句:“没有。”
话音刚落,一旁的陆可就急得跳了起来:“有!说得可难听了!”
乔戚戚抬起头,半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陆可见状立马委屈地撇了撇嘴,揣着小手站到一边去了。
昨天那其实不是乔戚戚第一次嚼乔戚戚的舌根,只不过以往都是在背地里,然后经由旁人的口传到她的耳朵里,但她大多不会理会。
毕竟也能理解,在她没有和剧组对接之前,导演已经有让乔戚戚来接女主戏的想法了,后来她确定了要演,可别的角色都已定了,就剩一个女四号,乔戚戚那边也不想放弃这个剧本,于是只得不情不愿的接了女四的戏。
这么一来,两人还未碰面,梁子就结下了。
林瑜看着乔戚戚,叹了口气,语气半分无奈半分焦急:“你说说你,现在什么人都能嚼你舌根,你怎么就没半点以前的……”
话没说完,林瑜就噤了声,半晌后眼圈微湿,又深深瞧了乔戚戚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乔戚戚好似没听到,依旧神色平静地看着手机。
林瑜见她这模样,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怎么就没半点以前的样子了?
要是搁以前,以乔戚戚的性子,有人那般诋毁她,她定是坐不住的,必定要去讨个说法回来,绝对不是现在这般,好似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时候,林瑜的工作除了帮乔戚戚接各种通告外,忙得最多的就是跑片场解决各种纠纷。
今天是因为有人质疑她不背剧本而吵起来了,明天是有人说她滥用替身干起来了。
忙得林瑜那叫一个焦头烂额,但也好过现在,这般死气沉沉,了无生趣。
*
到了摄影棚,乔戚戚先前化的妆全部被卸掉,换上了双旦限定照特有的妆容和服装。
造型师拿着一堆色彩斑斓的可爱小挂件给她从头到脚装饰了一遍,连妆容都十分缤纷。
她平日里那清冷靡丽的长相,在这般折腾下,都看起来可爱了不少。
陆可在一旁拿出手机来咔咔一通拍:“这一定要留作纪念,可爱版愿姐,那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
乔戚戚伸手挡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还是工作人员一脸为难的来沟通,说造型要保密,陆可这才一脸伤心的把照片都删了。
林瑜嫌她在这叽叽喳喳的碍事,把她打发出去买咖啡去了。
双旦限定照一共是三组造型,最后一组“天鹅梦”拍摄完,乔戚戚刚从影棚出来,就从隔壁影棚里冲出来一个身影。
十分激动地拉住她的胳膊:“乔戚戚!真的是你啊!”
乔戚戚有些被吓到,转头看过去。
来者一身华丽婚纱,化着精致装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身后也急匆匆地跟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沈佳音,她在淮戏时的同班同学,比她晚成名几年,当年在圈子里两人关系不错,经常互相帮忙营业,只是后来她息了影,就没再联系过。
她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眼沈佳音的装扮,又看了眼她身后的男子,笑着道了声:“恭喜。”
沈佳音闻言低头微微一笑,两颊飞起一抹红晕:“本来还不想这么早,他猴急的。”说是这么说,但脸上却也是掩饰不住的幸福。
乔戚戚笑了笑,没接话。
半晌后,沈佳音忽然眸光灼灼地看过来:“我们这个周末办游轮婚礼,你来吗?”
乔戚戚闻言愣了愣,刚准备拒绝,沈佳音立马拉住了她的手:“来吧来吧,小型的,没有太多人。”
乔戚戚看着面前人满脸的热切,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林瑜过来的时候,沈佳音刚携着她丈夫回影棚里,乔戚戚接过她手里的外套穿了起来,问了声:“这周末有通告吗?”
林瑜细想了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你有事?”
乔戚戚垂眸应了一声:“嗯,沈佳音婚礼。”
林瑜愣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你答应去了?”
乔戚戚点了点头:“嗯。”
林瑜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
沈佳音当年成名晚,凭心论起来,乔戚戚功不可没,处处提携着这位自己的同班同学,那时候的乔戚戚风头正盛,样样都志得意满。
彼时的沈佳音还是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小丫头,怯生生的,什么都没有。
哪成想,就这短短的几年,两人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惋惜又唏嘘。
*
沈佳音的婚礼定在周末晚上八点,夫家出手阔气,包了一艘豪华游轮,食品台和甜品台都是专门从法国请名家来做的。
乔戚戚赶到时婚礼刚开始,整个游轮露台被浪漫的氛围灯光笼罩,红毯上一对璧人在两侧亲友的掌声中,互立盟誓,甜蜜拥吻。
乔戚戚来的晚,只站在了人群的最后,在纷飞的礼花中,一旁的伴唱女歌手正在唱着《AThousandYears》,气氛一下子被烘托到了浪漫的高潮。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新人向来宾致谢,场内的曲子也变成了缓慢的古典舞曲,舞池中央慢慢聚起了相邀去跳舞的人。
乔戚戚也从舞池里退了出来,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的托盘里要了杯香槟。
沈佳音的视线在人群里寻找了一阵,在看到乔戚戚后忽的咧嘴笑了起来,而后和身边的丈夫说了声,就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一开始没看见你,以为你不想来呢。”
乔戚戚笑着答:“怎么会,答应了你来,我肯定来。”
沈佳音笑着看了她一眼,而后忽的想起了什么,一手挡在嘴边,靠过来说:“今天还来了不少杭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青年才俊也不少哦,你看上哪个和我说,我给你介绍。”
说完还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沈佳音这些年倒是没变,还是那副俏皮少女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乔戚戚不想扫她的兴,还是含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而后沈佳音就被造型师叫走,去换礼服去了。
乔戚戚站在那喝了小半杯香槟,甲板上风有些大,她觉得胃里被灌了不少冷气,打算先找个避风点的地方待会儿,等差不多了就去告别。
她这边视线正四下扫着,就看见游轮入口处就走上来一个人。
一身高定黑西装,身姿挺拔有型,孤傲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目不斜视地朝沈佳音丈夫李杭之的方向走过去。
李杭之正与身边游轮的工作人员交涉着什么,看见来者后,又和工作人员说了句,便大步迎了上去,率先伸出了手。
颜正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几分薄笑,抬手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而后唇动了动。
乔戚戚站的位置有些远,风声和音乐声交汇,她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但通过他的唇型,大抵能看出,他说了声:“恭喜。”
不一会儿,原本停在岸口的游轮开始缓缓行驶了起来。
乔戚戚立在那看了会儿,在李杭之领着颜正去和别的合作商打招呼时,她转了身,站进了人群里。
上次杀青宴上的碰面无可避免,这次她没打算再相见。
不一会儿,沈佳音换好礼服出来了,先是去了李杭之那边和颜正打了声招呼,接着就又来找乔戚戚了。
一上来就拉着她要走:“快,来了个在我看来是杭之所有合作伙伴里最优质一个,我带你见见,那颜值比咱圈里好多男明星都能打。”
根本不用去见,乔戚戚就知道是谁,她赶忙反手抓住了沈佳音的胳膊:“不用了,佳音,我待会儿下一个岸口就走了。”
沈佳音闻言愣了愣,一脸惋惜的“啊”了一声:“这么早?”
乔戚戚点了点头,勾着唇答:“嗯,明天早上有通告,今晚要早睡,我可不想肿着脸去。”
其实没有,这只是她找的借口,一来为了早点走,二来她不想与颜正碰到,多待一会儿就增加一分危险。
沈佳音失望的耸了耸肩:“好吧。”但还是拉着乔戚戚去了一个方便观察的位置,而后指了指甲班的另一头:“呐!就是右边那个,怎么样,不错吧。”
乔戚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站了三个差不多齐头高的男人,李杭之在最左,中间隔了个,颜正在最右。
三人倚在桅杆上,在一边抽烟一边谈笑。
颜正曲着一边手肘架在桅杆上,一只手里夹着烟,时不时抬起来抽一口。
那头风大,将他的发吹得有些乱,衣角也在风中飞扬,可能是聊起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其余两人笑了起来,颜正也跟着展开了笑颜,一下子生冷的五官柔和了许多,异常的俊逸耀眼。
举手投足间,风度与优雅并存,就这短短一支烟的功夫,已经有三四个女人借故上去打招呼了。
沈佳音咂了咂嘴:“这个是真的优质,你真不考虑啊,徐家的哎!”
乔戚戚挪开了视线,轻笑了一声:“那不就更配不上了,算了。”说完喝光了杯里剩下的香槟:“你忙吧,马上到下一个岸口了,我就先走了。”
沈佳音遗憾地叹了声气:“好吧。”
那头刚好又有人喊她,去之前又和乔戚戚说了声:“走之前告诉我,我送送你。”
乔戚戚点了点头说:“好。”
沈佳音刚走,乔戚戚再抬头,却发现颜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看过来了。
男人的眼瞳漆黑深邃,没有多余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里夹着的那抹星火,在风中飘散着袅袅白烟。
甲板上轻歌曼舞,光影流转,风呼呼地吹。
乔戚戚忽然愣了愣。
那头的女歌手已经换了曲子,这次唱的是王菲的《流年》。
空灵婉转的女声唱着:“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这歌唱得倒还挺应景。
接着她忽然垂下眸子,从包里掏出了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而后夹在两指间,对着那边抬了抬手,勾着嘴角微微颔首示意。
那模样像极了老烟枪碰到了同盟,无声的招呼后,邀对方一同细品。
然而实际上,她很少抽,也就这两年才学会。
那边,颜正的眉忽然渐渐皱了起来,星眸微凛,神色也跟着凌厉了几分。
就在乔戚戚将手里的烟递进嘴里时,他忽然掐了指间的烟,直起身子,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
徐晏清回来时,就看见祁愿一个人坐在席位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楞楞地发呆。
换去了白日里厚重的雪服,她这会儿上身只穿了件月牙色高领羊毛衫,底下配了条深蓝色阔腿牛仔裤和休闲鞋,长发在头顶绕了个丸子头,妆容淡雅清丽。
那模样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她还在他身边的那几年。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没走过去。
路阔紧跟其后走进来,没注意,差点儿撞到他,两手插着裤兜,往后仰了仰身子,长长地“嘶”了一声:“不进去站这干嘛呢?”
说完,又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了眼,而后神色复杂了片刻,叹着气摇了摇头,绕开面前的人,进去了。
路阔走后,徐晏清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抬起步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半道儿,那边站在酒桌旁的程毅忽然隔着人群喊了他一声:“晏清!”
这一声儿有些大,将还在出神的祁愿给拉了回来,她也下意识地朝这边看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刚拉回神思的茫然。
两人视线碰撞的那一刻,徐晏清愣了一下,片刻后偏了偏眸子,看向程毅,扯起一边嘴角问了句:“怎么了?”
程毅这会儿喝了点小酒,面色微红,毛衣的袖子高高挽在臂弯处,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快来,上次你说排骨断了两根,不能喝酒,今天可别跑,不把你丫灌倒不准走。”
这一句说得带了点儿开玩笑的语气,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笑了起来,徐晏清闻言也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单手解了外套的扣子,脱下来掸在祁愿身侧的椅背上,笑着说了声:“行,看看到底是谁先把谁喝趴下。”
说完半倾着身子,拿走了他桌前的酒杯,单手捏着杯口,一边走过去,一边朝程毅举了举杯子,挑着眉,挑衅意味知足地说了声:“来。”
程毅自然不甘示弱,捏着一瓶五粮液的瓶颈部就迎面走了上去。
醇香的酒液“哗啦啦”从瓶口倾泻而出,一群人围在那起哄,徐晏清一口菜没吃就直接干了一杯。
祁愿坐在那,视线追随了他一阵,在看到他一滴不剩的将那杯酒灌进嘴里时,她皱了皱眉头,随即挪开了视线,起身出去了。
路阔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了眼祁愿开门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眼笑着同程毅侃笑拼酒的徐晏清,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无声地叹了口气。
刚刚在露台上,他说完那句话后,徐晏清沉默了许久,而后神色凄然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他,湿润黑亮的眼眸里带了点落寞与怨痛,说:“挺没出息的吧?”
他与徐晏清认识二十几年,小时候一起穿着裤衩子满淮西胡同乱跑,爬树掏鸟窝,彼此什么糗样没见过啊。
但这是第一次,他见到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爱、怨,但却又放不下的无奈。
莫名的,他也跟着红了眼圈吗,最后,只得故作轻松,以玩笑的语气劝了句:“随你吧,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那天,兄弟希望你看开些,可别血溅三尺。”
似是玩笑,实则也是担忧的提醒。
早些年,就发生过一起悲剧,起初也就是个普通的豪门公子哥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结尾也很显而易见,两人因家庭原因被拆散。
男方家里使了点手段,两人分手后,女方不得已匆匆嫁作人妇,那段时男方就像没了魂似的,没日没夜的出去找女方,最后在女方搬了家后,才好似一夜之间冷静了下来,并答应了家里的联姻要求,本以为故事就此结束了。
可没想到,婚礼的前一夜,男生在自己的公寓内自/杀身亡,不久后,得知消息的女方,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那时候这事儿在他们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为二人鸣不平大多都是他们这种小辈,觉得现如今婚恋自由,家里还包办婚姻实在是不应该,而家里的长辈们却都是在斥责男方的不懂事。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生在这个圈子里,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许多东西要身不由己。
*
祁愿出去后,就接到了林瑜的电话。
刚接通,林瑜在那头沉默了会儿,问了句:“徐晏清带你去哪了?”
她也是刚去景园才发现祁愿不在,想了一遍今天好像没给她安排通告,但以防万一还是先给陆可打了个电话。
小妮子那头正和朋友在外面胡吃海喝呢,说了句:“今天下午徐先生的助理来把愿姐接走啦,说是有个私人局。”
徐晏清的私人局能有几个,于是挂了电话她就立刻给祁愿打来了电话。
祁愿举着手机,走去了消防通道,垂了垂眼睫:“就他几个发小的局。”
林瑜在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才问了句:“碰到赵砚白了?”
祁愿的视线在消防通道里的绿色标识上顿了顿,应了声:“嗯。”
随即就听到林瑜在电话那头暗骂了声,而后语气极尽讥讽说了句:“他倒是活得挺好。”
祁愿沉默着没说话。
须臾,林瑜好似想起了什么,赶忙开口补充:“愿愿,瑶瑶那是糊涂,是赵砚白他不是人,和你无关,知道吗?”
祁愿自然明白林瑜的担忧,扯起嘴角,笑了两声以示慰藉:“我知道。”
于是,林瑜在那头才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今天一个朋友从云南寄了些褚橙来,我放景园门口了,你回来记得搬进去。”
祁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二人收线后,祁愿没有立刻从消防通道出去,后背抵在墙上,微仰着头,闭了闭眼睛,而后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良久后,昏暗的消防通道内,响起了压抑的哭声。
渐渐的,楼梯间的哭声越来越大,祁愿双目通红,汹涌的泪不断夺眶而出,半晌后,她用右手握住左手腕部,那里疼得好似要撕裂开。
她哽咽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只受了伤的小兽,无助而又绝望:“对不起,对不起,瑶瑶,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是我懦弱,可我没有勇气再死一次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明白林瑜的意思,可宋瑶的死,又怎么可能完全和她无关呢,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无视她发出的求救信号。
如果有一次,只是一次,她明白了她掩盖在轻松自在下的痛苦,那她是不是就能抓住她了。
抓住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几年,像个姐姐一般疼爱她的女孩了。
可是,她没有抓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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